第6部分(2 / 4)

小說:鯽背山上的瘋人院 作者:套牢

小院。艾米爾說要去金灘河那邊向扎克老爹購置火藥和鐵珠,便引著絡腮鬍和青年跨上馬走了。

草原的傍晚,晚霞滿天,紅色的陽光穿過草原,映在草葉上,葉尖兒成了紫色,葉背就拉長了一條黑色影。藍著的天,鍍上紅的邊,與草原的紫色和黑色一起交雜著成了一幅絢麗多彩的景像。遠處的阿勒舍娃正騎在小馬駒的身上在天邊奔跑,夕陽映著她的身影,黑成了一道剪影,只有薄薄的紗巾透出一片紅暈。她在高聲叫著,聲音在遼闊的草原上擴散開來,傳入向陽的耳鼓,他知道她是開心的,此時此刻,她正純潔得像個處女。

向陽支起一張用木板釘成的畫板,用心中的色彩記錄下阿勒舍娃、小馬駒,還有她那片矮小的院落。

晚上用過晚餐,向陽就坐在樓閣的窗戶口仰望無垠的星空,就像阿姆斯特丹的星月,讓他再一次的陷入迷幻。

噔噔噔……噔噔噔……他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響起爬樓梯的響聲,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夜裡卻異常的清脆。當最後一次的腳步聲沿著樓梯盤旋而上的時候,他看到了阿勒舍娃,手裡正捧著他放在樓下的畫板和顏料,顯得猶豫不決。

她一定是翻過他今天給她、馬駒、小院子畫的畫了,他想。

“你……你能給我畫幅畫嗎?”她的聲音有些孱弱,就像瀕臨死亡的人,臉色卻紅的厲害。

“當然可以。”

他接過工具,將畫板在身前支起,一屁股坐在矮床上。接著又吩咐阿勒舍娃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阿勒舍娃端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眼睛盯著他的腳尖,在左腳和右腳之間來回晃動,害羞得像個少女。

她說:“您知道嗎,像我們這種人……您知道那個意思,身體從來沒有屬於過我們。等我們年老色衰的時候,留給我們的只有皺巴巴的空皮囊。就像您所喜歡的向日葵,當她們的籽兒被掏空的時候,就只有枯敗的花盤。”

向陽不知道她為什麼說些這些,停下筆,兩眼望著她。她一抬頭,兩目相觸又急急的垂了下去。

“我……我想求您給我畫幅*畫。我看過你們畫的那些畫兒,雖然讓人臉紅,但真的很美。再過十年後,我就會蒼老的連自己都感到害怕,我只想……只想請您幫我把身體停在這一刻,就算日後回想起這段骯髒的歲月,我至少還有一絲美好的回憶,知道自己也曾青春過。”

向陽頷首鼓勵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沒有什麼難為情的,阿勒舍娃,我為你的勇敢感到驕傲。”

阿勒舍娃在他的鼓動下褪去了連衣裙,露出草原女子所獨有的褐色肌膚。她的乳房有些下垂,胸口有菸頭燙過的痕跡,都是歲月留下的滄桑。

向陽撕下一張白紙,捲成筒狀燈罩圈在燈上,將那昏黃的燈光聚在她的身上。阿勒舍娃坐在燈下雙目垂地,肌肉一直在搐動。向陽對她說:“阿勒舍娃,放鬆點,肌肉再放鬆點。”可那沒用,她依舊像一隻蹲在椅子上的受了驚嚇的貓,渾身抖動。

向陽想了個辦法對她說:“你去把冬不拉抱來。”

她又咚咚的光著身子跑下樓將冬不拉抱上來。當她再次坐在椅子上拉起那首熟悉而憂傷的旋律時,她的臉色平和淡雅,身上的肌肉協調有致。向陽的臉上也浮起笑意,在畫板上專心致志的畫起來。

第二天一早艾米爾從扎克老爹住處回來,一撲進門就大喊大叫起來:“老弟,聯絡到了,聯絡到了,我給你聯絡到今天下午去東邊的車子了。”

向陽並沒有感到欣喜,他一想到就要回到那令人窒息的學院面對一群古舊的老頭時,整個心情陰鬱了下來。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只是一切來的太快,快得讓他瞬間窒息過去。

他淡淡的應了聲,然後走下樓去,拉著艾米爾和阿勒舍娃到小院子的草地上說:“你們坐在草地上,我給你們畫一幅畫。”

艾米爾抱著阿勒舍娃坐在草地上,有些興奮,將衣領理了又理,不停的問道:“這樣子可以麼?”

向陽笑道:“很帥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艾米爾和阿勒舍娃兩人的臉上,清澈而透明,這束溫馨的陽光一直蔓延到厚厚的畫紙上,一點一點,勾勒出一條條幸福而生動的線條。

那幅畫足足畫了一上午,這是他用時最長的一幅畫。這對人兒此時在他的筆下是最幸福的,他甚至勾畫出他們在朝陽下一根根纏繞舞蹈的髮絲。那兩張滄桑的臉就像草原上的兩隻蒼鷹,風雨來的愈大,他們偎依的越緊。

那一刻,他那緊握筆的手開始顫抖,那剛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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