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道炸雷突然在他們頭頂爆炸。全神貫注的戰士們打了一個激靈,只覺得耳朵之中嗡嗡作響,看見指導員的嘴皮子不停的動,卻什麼都聽不見。
“……,作戰總指揮,一九七九年七月十一日。”
戰士們一臉茫然,竟然把最關鍵的那些話全都漏了。大牛連忙大聲喊道:“報告!”
“說!”
“報告指導員,我們沒有聽清楚,您能不能再說一遍?”
指導員呵呵笑了,他沒有回答大牛的話,而是輕輕的將命令摺好裝進口袋,將紐扣繫上:“沒聽到很好,等新連長來了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你們得有一個心理準備,解散!”
回到宿舍之後,十幾個小夥子就開始議論此事。從指導員的表情和告誡看,新連長肯定是從別處調來的,還有很大的可能是個狠角色。h軍他們不熟,至於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他們的心裡完全沒有底。
“我好想聽見一個什麼王字!”當時離指導員最近的一個戰士,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王?啊!該不會是他吧?”另外一個戰士似乎想到了什麼。
“誰呀?”其他人瞬間來了精神。
那名戰士道:“我可聽說,偵察營最狠的一個角色就是他們的二連長王金柱,為了這次能來邊境作戰,寫血書,不僅向團裡寫,還向師裡,軍裡,甚至是軍區,每一篇都是好幾百個字。”
“那得多少血呀!”
“是呀!聽說都寫的自己失血過多住院了!”那戰士成了大家的焦點。
大牛冷哼一聲:“胡說八道!那個王金柱是二連長,手下一百多兄弟全都是偵察兵,他會捨得來我們八連?我們八連有什麼?十幾個,十幾條槍,在咱們八連做連長沒啥前途!”
大牛這樣的分析得到了眾人的支援,立刻將戰友們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這邊。大牛有些得意:“我看那,你可能是聽錯了,不是什麼王,而是黃,一連連副黃百歲,最有可能!”
大牛蹲下身子,神秘的說道:“黃百歲是一連最好的兵,入伍兩年就提幹,現在是連副,在我們八連走一遭,重新回到偵察營,搖身一變可就是連長了。”
“不對,不對!”張志恆連忙插嘴:“黃百歲不認識字!要不然早就是連長了,何必等到現在,首長絕不會讓一個目不識丁的做連長,就算你們願意,胡連長恐怕也不願意。”
“不認識字咋了,學唄!誰一生下來就認識字?”大牛堅決反駁。
又有幾個戰友按照這個王字猜想了幾人,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劉文輝一直躺在他的床鋪上,睜著眼睛看著帳篷頂。炎炎夏日帳篷裡的溫度很高,十幾個人擠在一起,汗臭和腳臭讓帳篷中的氣味很難聞。自從來到偵察營之後,劉文輝變的更加沉默寡言,連最好的幾個兄弟都不怎麼說話了。
“哥?你說會是誰?”武松看著那群還在爭吵的人,伸手拉了拉劉文輝的衣角。
劉文輝沒有說話,任憑武松搖晃自己。無論是誰,劉文輝不在乎,他需要冷靜,需要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排長的料?自己有沒有能力讓自己的手下受到最小的傷害。
“立正……!”
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獨立營八連的營帳口。
第98章 老頭子
進來的是一個光頭,慈眉善目,嘴角往下耷拉著,年紀在五十歲上下。
身上穿著四個兜的軍裝,和身後站的筆直的指導員,戰士們意識到,這個人的來頭不小。那聲立正是指導員喊的。八連的戰士們,立刻放下手裡事情都規規矩矩的站著。這老頭個子不高,也沒有那種將軍駕到的氣場,平淡無奇到了極點。
五十歲不算什麼老頭子,和這些十**、二十出頭的青年人想比,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老頭子。在部隊裡,五十歲上下,不是軍長也是師長。能和師長、軍長見面,對於年輕人那是一種榮耀,一個個臉上帶著恭順和崇拜。
老頭邁著方步,揹著雙手,腰微微有些駝背。指導員沒有介紹,就這樣從每一個戰士的眼前走過。當走到劉文輝面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抬起頭打量了劉文輝幾眼,那笑容是一種欣賞和愛護,就像爺爺看見孫子一樣,慈祥和疼愛寫滿了整張臉。
“一排長劉文輝?”老頭竟然叫出了劉文輝的名字。
劉文輝連忙敬禮:“報告首長,我是劉文輝。”
“呵呵!”老頭笑了兩聲,點點頭:“不錯,不錯,來的路上就聽說八連出了一個英雄,果然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