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坊賠了生意,反倒讓布坊賺進白花花的銀兩,只是他人在蘇州,沒瞧見罷了。
“那麼……小的拭目以待。”
“你……”可惡,他分明是存心激她!
瞧,他笑得多麼奸詐!
傅搖光瞪著他可惡的笑臉,好似正等著看她笑話一樣,心底便升起一股無明火,然而現下卻不是發怒的時候。
年關前,因為生意好得不得了,她天天忙得暈頭轉向,所以七八本帳本還丟在一旁,睬都不睬一眼,如今要對帳,不是擺明要她的命嗎?
不管了!她裡子、面子全都要。
要帳本沒問題,她定會如期交到他手上。
算得上是杭州首富的傅家,宅院佔地之廣,可以切分成數座院落;自外頭圍牆瞧來,飛樑翹簷、樓臺層疊、林木居中,更有一整片杏林環上一圈,教外頭的人難以窺視裡頭的景緻,只曉得要將傅府走上一圈,沒半天工夫,也要兩個時辰。
這麼大的宅子,個個主子有各自的院落,院落裡亭臺樓閣、假山流水都有,甚至有一座人工湖泊貫穿了四座大院落,一堆不知道幹什麼用的亭子更是佈滿人工湖泊;因為近來流行橫跨式的拱橋,傅老爺子也不免有樣學樣,在各個院落間也架上數座,上頭再建一座奢華的亭子,閒暇時便差養在府裡的戲班到他的院落唱曲兒,搞得鑼鼓喧天、絲竹穿霄。
但是那都不打緊,因為那是在他自個兒的院落裡,吵不著他三個寶貝女兒,然而……
人在書房的傅搖光張大泛著血絲的眼眸,直瞪著院落外頭的燦亮燈火,氣得雙手緊握成拳,不雅的咒罵聲喃喃自口中逸出。
照道理不該會吵到她的,因為她的頤心水榭位於宅子北方,離爹的院落該是最遠,可不知道爹到底在搞什麼,居然在南邊的軒樓用膳,而後又跑到大姐位於東方的碩閣品茗,再到二姐的弄雨樓聽曲,如今不知怎地,現下整團戲班全跑到她的院落了。
吵死人了!分明就是要吵得她明兒個交不出帳本。
用過晚膳之後,她便立即趕回書房,為的就是要在明兒個將所有帳本交給阮棄悠,誰知道用過晚膳之後,爹居然還多事地招待他,說什麼要為他接風,就連姐姐們也難得地瞎攪和。
唉!他們全都教他給騙了。
他才不是什麼斯文之輩,他根本就是個雙面人,只在他們面前扮溫順而已,可是……她說的話根本沒人會信。
他們寧可信阮棄悠也不信她,她好可憐!
如今為了賭一口氣,她打算在今兒個將所有帳本都整理好,誰知道他們竟陪著他作亂。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