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張鴦鴦好,其實想得到最大好處的人,便就是他——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已經狠狠地捱上一拳,瘁不及防,人已經歪向一邊,那股子力道大得很,讓他幾乎都要站不穩。
“你再說一次試試?”
森冷的聲音,那是陳法的,心裡頭的憤怒,已經沒法讓理智來掩飾,瞪著這個不要臉的人,什麼叫做“你好,她也好”?
只是,面對著陳法的怒意,他收拾一下,站穩在原地,“大哥,你別嫌我不道地,我是真心想娶的,不跟他們一樣,女孩子家總是面皮薄的,出了這種事,總不好意思再跟大哥你一塊兒——”
這次,還是陳法的一記重拳,他硬生生地受下,沒有半點躲開的意思,動人家老婆,這是應該受的,他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也不怕著把自個兒的心思坦白開來。
可是,有人不樂意了。
合著他挑出來的話,他自己沒得到實處,竟讓徐技這個不知道幾時插進來的人給搶了表現的機會,許慎那個心裡五味雜陳的,張鴦鴦那僵著的小臉,讓他湧起幾分難得的愧疚。
這幾分愧疚,並不能讓他消停下來,索性地站起來,兩邊臉已經紅腫著,扯開一抹子惡意的笑,“徐技,怎麼著,想漁翁得利了?”
徐技不諱言,他故做的好人,話說出來樣樣是為著陳法與張鴦鴦好,說的好聽,其實態度是紅果果的,你們成不了,那麼,就成全他吧——
他到是一點難為情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瞅著許慎,一副他就是這麼個態度又怎麼的囂張狂態,“得,許慎,你願意作賤人,這是你的事,我可不願意瞅著我喜歡的人,讓你來作賤!”
態度鮮明,沒有絲毫的灰色地帶,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喜歡與不喜歡之間的搖擺,他就是個態度堅決的人,誰也別想著動搖他決定的事。
“喜歡?”方正像是愣住了,跟著像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詞似的,愣在那裡,漂亮的臉那叫一個精彩的,青白相間著,又轉紅忿忿的紅,又轉成慘淡的白,“你說你喜歡?”
他上前揪住徐技的衣領子,那股子力道都能將著那個領子給揪下來似的,“你說喜歡,你怎麼能說喜歡的?”
徐技見他有些不對,那個樣子似魔怔了般,頗有點意外,“你幹嘛呢,我是喜歡,怎麼了!難道你自己不喜歡,還不能讓我喜歡不成?”
他問的是理直氣壯,把陳法已經給晾在一邊。
這些人,一張張的臉,都是熟識的臉,應該是最熟悉的臉,可是這張張的臉,背後都在算計他的小妻子,陳法真是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味兒,酸的苦的澀的都有,可鴦鴦還是那個鴦鴦,他那會見著校門口的那個鴦鴦,讓他一下子就跌進去的鴦鴦。
他冷笑地瞪著這幾個傢伙,他都還沒放手,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決定著他女人的去向,不由得拍拍手,表示一下他的“尊重”,“得了,你們要是誰再找鴦鴦一下麻煩,別讓我知道,要不然——”
他後面的話沒說,誰都知道他是認真的。
陳法大踏步地離開包廂,直接地入電梯到地下停車場,一入得車裡,掏出煙,微弱的火光一閃,煙給點著了,他狠狠地吸上好幾口,只是,心裡頭的那股子堵悶怎麼也散不去。
她不跟他說,一點都不跟他說,彷彿他就是個外人。
他是在生她的氣,還不如是在說自己的氣,氣的是自己沒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那幾個傢伙,他還能不知道的,個個的,別瞅著做起事是個頂個的,可私底下,哪個不是玩中的高手——
他更氣的是自己沒能護著她,好好地護著她!
這邊是陳法在生氣,另一邊的灰妹早就是跑出去,跳上公車,也不看是往哪裡去,只知道上去就上去,跑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低頭哭,無聲地哭,眼淚默默地流,出來時,她才發現好象無處可去,沒有陳法,她知道回去家裡,那個所謂的家,江豔女士會有什麼樣的態度。
心疼得一絞一絞的,讓她都快不能呼吸,整個世界像在她的眼前都傾覆過來似的,讓她都無法面對,她最難堪的事,都落入陳法的耳裡,恐怕——
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鴦鴦——這麼晚了,你來找我?”
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種久違的溫和,讓她一下子抬起頭來,淚水還掛在雙頰,卻是往著問她的人那邊傾過去,“阿位哥——”
她終於哭出聲來,哭得好大聲,即使是滿車子的乘客,也不能讓她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