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婆說了,做完事,她就可以走了,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天,等著這段時間的工資往她的銀行卡里打進去就行了。
她不想回家,一點也不想回,陌生人一樣的家,到處遊蕩,跟沒有根,飄浮水面的浮萍一樣,雙腳走得痠疼,軟軟地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看著行人從自己眼前走過,雙臂環抱著自己,覺得一陣陣的發冷。
是夏天,在天朝號稱為四大火爐的K市,她覺得身已入寒冬,那顆心怎麼也不能回到夏天的季節,耳邊總是想起江豔女士的話,那一晚,她親耳聽見她說的話,是對女兒的歉疚嗎?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不管江豔女士說的話是出自於真心,還是知道她沒睡著,故意地到她房裡來說的,這個都不重要,不管她有什麼理由,都不重要,她不會去理解她有什麼苦衷。
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局外人,一直是個局外人,那是他們的世界,她進不去,不想進,別人也不想讓她進,壁壘分明,她是她,他們是他們。
“鴦鴦,失魂落魄地幹嘛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慵懶的味兒,她正想穿過斑馬線去對面,偏就是紅燈,有車剛好停在她的身邊,那是黑色的流線型跑車,瞅著在霓虹燈下那個黑得發亮的,挺有質感的。
那不就是方正,灰妹不由得莞爾,還沒有人連名帶姓地叫過她,就是她醒來後,哪個人不表面上親親熱熱地叫一聲“灰妹”的,這個方正到是不走尋常路。
這跑車裡就兩座位,也沒見個女人的,就方正一人,穿著還挺休閒的,眼睛往她這兒一眯,讓她看得那叫一個目眩神迷的,好看的男人,那是百看不厭的,更何況是人方正,就是個妖孽兒,誰見了,都移不開視線兒呀。
“方正哥,我為你失魂落魄呢——”她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就泛開笑容來,跟個上戰場一樣,笑容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