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他是你們午家的人,身上有你們午家的血。中國人最講究這套了。只要有血脈相同,什麼忠孝仁義,都往身上攪。也不管那人是怎麼樣的敗類。”桃子刻薄的說,但這話倒是真話。
“你下去就說我還在睡,不吃午餐了。”
“沒用的,他待會兒看你沒下去,他就會說他想在我們家午睡,或者陪太太跳跳舞、下下棋,反正他不會走的,他是皇家一品大無賴,你拿他沒轍的。”
“那我該怎麼辦?”
“老老實實的,坦白的告訴他。躲的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可是這樣做太不顧及母親的面子了,她一定會生氣。”
“她生氣又怎樣?你是她兒子。難道她還真為外人來為難你嗎?告訴你,她不會的,人的價值在她心裡早秤過了。”桃子非常瞭解午太太。
“這樣吧。你這麼精明,你幫我去跟母親說說。”
“哈!你別把這事推給我。形勢比人強的時候,我是不會開口說話的。你不要害我被太太給辭掉了。”
“不會的。唉——好吧,好吧,我自己來,真是的。可是很難開口。”午葉一臉為難的表情。
“那你就不要開口,等著他開口吧!他那人臉皮厚的像山,你等著拒絕就好。或者你願意大發慈悲,送他少許股份,但他完全不能干涉,只能分點紅利。但這件事讓老爺知道又要說了。
“唉!家門不幸。”
“這也不算什麼大不幸,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不幸啊。”桃子眨眨眼,一副很坦然的樣子。
“桃子,你信教嗎?”
“信啊!信心神教。”
“有這種教嗎?”
“有,我自創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教徒,有人奉邪惡為心神;有人奉佛祖為心神;我奉我自己為心神。”
“哦。”午葉有聽沒有懂。
這個哲學小桃子。
午葉下樓。
母親和安叔已用餐。
午葉坐在餐桌斜對安叔的位子。
安叔說話可巴結得很,還拚命幫午葉夾菜。
午葉實在受不了,這可是在他自己的家,怎麼他反倒變成外人了。
“安叔——我自己來就好。”
“葉兒啊!你看你,又瘦了,我才幾天沒看見你,都沒好好照顧自己。可不要忙事業,把身體忙壞了。”
“不會的。不勞您操心,我覺得我瘦一點好,比較精神。”
“是啊。我聽你母親說,你到巴塞羅納探市場?真不簡單,這麼年輕就這麼有魄力,安叔支援你。需要安叔幫忙的地方,
“是啊!葉兒。安叔想拿些資金出來跟你合夥,你意下如何?”母親對午葉使眼色。
“不必了,其實資金不是問題,我可以送安叔一些股份。安叔年齡也不小了,不敢勞動安叔;操勞的事,我們年輕人來就好,安叔有空,可以到餐廳來走走,我送安叔幾張貴賓卡,安叔可以發給朋友。”
午葉的話,說得非常明白了,他寧願送些股份給安叔,也不願安叔插手生意。
安叔的臉起了微妙的變化,母親的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但她瞭解葉兒的個性,兩個兒子都剛硬的像老子。
午葉肯這麼體面的說話,算是很給面子了;要是午磊這小子也在,他絕不會說得這麼客氣。
午太太不敢再提這件事,如果午葉再堅持,安叔可掛不住面子。
她只好說:“吃飯、吃飯。飯後還有點心呢! 葉兒,是你最喜歡吃的功克力布丁,小桃子特地為你做的。”
安叔不再吭聲,心裡自然不開心。
飯後午葉自然溜之大吉,和小桃子兩個人去看電影。
“嗯!你的。伍媽洗衣服的時候搜出來的。新女朋友嗎?”
“不是。”午葉緊張的拿回照片,深怕照片有什麼損失,仔細觀看著。
“哇!這麼寶貝,待會兒幫你拿去護貝,免得弄壞了罵我們。”小桃子對他做鬼臉。
“她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午葉搖搖頭。
“不講就不講,何必這麼神秘。”
“唉!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這照片哪來的?”桃子不相信他。
“我在餐廳拍的,在巴塞羅納的一家法國餐廳。”
“是喔!法國餐廳放東方女孩的照片?怎麼,她是老闆的女兒嗎?”
“是老闆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