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喧鬧嘈雜,她的心境卻越發的平靜安寧,有位作家說,衝動的都是孩子。有時候她便也會想,大概是有些老了。打小她就比一般人要早熟些,這幾年愈來如此了。要不然為什麼在這個萬千璀璨的世界裡,風光無限美好,她卻再也沒有激情去留意一個誰誰誰,為哪個人心動過?
此時前方的紅綠燈轉紅,踩下剎車,車停穩後她下意識地朝後視鏡瞥去,果然,那輛黑色的大奔還是離這麼個距離,不靠近也不拉遠。
今早她才對著大流口水恨不得上前去摸摸的極品車現在居然跟在她的小豐田屁股後頭亦步亦趨,感覺真不是一般的怪異。
在停車場時不是給她臉色瞧麼,她也不過問了他一句那話什麼意思,他便沉著臉轉身就走,還砰的用力關上車門,踩了油門呼啦就走了。
沒想到她才開出醫院沒多久,就看見他那幾乎要融入這夜色中的賓士正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
紅綠燈轉了綠,她回過神,無聲的笑了笑,復而發動車子,再也沒往後視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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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側門進了學校分給研究生的宿舍區,此時大概有十一點多,守門的大爺不在,大概是躲在裡頭喝茶抽菸了,大鐵門沒關,程蔓想想還是別打擾人家浮生偷閒的好,就沒按喇叭,徑直將車開了進去。
Q大的研究生向來是搶手貨,一般還沒畢業就讓各大公司給籤走做實習生了,所以晚歸與使用四輪交通工具那是無比正常的事情。宿舍樓下有一片空地,學校為了節約經費和方便,索性就在那兒搭了個大棚子,專門給在校研究生停車用。
車棚很寬敞,程蔓隨便找了個位置將車停好,才剛下車,就聽見身後“吱呀——”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她訝異回頭一看,就見他大力甩上車門,旋即大步朝她走來。他只比她晚了半分鐘到,居然真的跟到了這裡。
程蔓站在原地,仰起頭看他,他身姿修長的立在這兒,就在她眼前,晚風吹起了他襯衫的一角,弧度美好一如他微微揚起的下巴。他面色沉鬱冷峻,唇線抿成細細的一道漠然。今日發生的所有事紛擁至心頭,她一下子覺得有些疲倦,清亮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獨獨避開他的眼睛,道,“秦準,你別這樣,很沒意思,真的。”
她見不得他這個樣子。以前的他多神采飛揚啊,漆黑的眼底不管何時總有淡淡的光芒在其中極輕盈的跳動,目光裡的勇氣堅定無比,唇角撩起的弧度又漂亮又驕傲,叫人一看就挪不開視線,以至於後來每每想起,總覺得只要是與他有關的一切記憶,都是鮮活跳躍的。
晚風有些涼意,程蔓覺得手指有些哆嗦,就悄悄握起拳頭捏了捏,見他只是沉默,也沒耐心等他開口,轉身就想走。
他卻比她還要快半步,飛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她條件反射地用力掙了兩下,沒掙開,一下子火氣也升上來了。
明明是他先說到此為止的,現在又來糾纏不清……
擰著眉轉過頭正欲開口,卻又是一怔。他的眼睛因盛大澎湃的強烈怒氣而格外的明亮,胸膛劇烈起伏著,咬著牙惡狠狠的樣子似乎要生生將她拆吞入腹。
“我別怎樣?程蔓,你別欺人太甚!”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她的手腕被他攥得很疼,幾乎連骨頭都要給捏碎了。
程蔓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任由他拽著,一動不動,定定的望住他,眼神漸漸流露出幾分迷茫,“我欺人太甚?當年你不准我破壞你姐姐的婚禮,好,我就乖乖地和你在一起,再也沒有去找過程觀越;你說分手,我一沒哭二沒鬧就答應了你,大方放手讓你走。我都這樣了,秦準,你倒是說說,你還想我做到什麼地步?”
話音還未落下,他的吻就壓了下來。
果真是要將她吃了,輾轉不定,力道兇狠的咬噬,她拼盡力氣推開他,胡亂抹了把唇,怒氣衝腦,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話,最後她便只能氣急敗壞衝他道,“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告你耍流氓!”
時光飛快流轉,依稀記得那年,十八歲的程蔓漲紅著臉瞪著眼前正對她耍流氓的某人,“秦淮,你是個變態!”
那人眉頭一皺,道,“你說誰?”
“……”
下一刻他好似恍然大悟般,轉而望住她,一雙清眸似笑非笑,“程蔓小姐,你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還不清楚你男人的名字。”
……
那時兩人相識不久,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她連他的名字都沒搞清楚,只想這人怎麼這麼輕佻隨意,一看就知道是個傷透女人心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