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創太重,傷了腹中的胎兒?
丹娘哭泣道:「後面還有……」
孫天羽忙托起她的屁股,朝臀縫裡摸去。手指觸到一個物體,韌中帶硬,像塞子一樣頂在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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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拔!」
丹娘帶著哭腔的聲音剛說出口,孫天羽已將那個物體拔了出來。丹娘臉色煞白,隆起的小腹一陣蠕動。她兩手捆得麻了,掙扎著探到臀間去掩,已經晚了。
一股帶著體溫的液體從她肛中噴出,濺得滿地都是。
「他們拿了打酒的漏斗,把……灌到裡面……」丹娘泣聲道:「還拿了那東西塞住。」
孫天羽這才認出那肛塞是從白孝儒身上割下的棒棒。那物件用藥物泡過,又揎了硬物,直撅撅挺著,比生前還要粗長几分。他摟住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咬牙道:「等拿到那傢伙,看我怎麼收拾他!」
「別。 」丹娘生怕孫天羽吃虧,哭道:「我身子已經髒了的……」她哭得說不出話來。
孫天羽扶她起來,「你去照看玉蓮,別讓她輕生。對她說,我不怪她。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中午的時候,說是去接京城來的大雄寶殿。」
「何清河!他已經來了?!」孫天羽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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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白雪蓮麼?」
堂下一片沉寂。
那老者翻著卷宗,緩緩道:「爾父白孝儒是怎麼死的?」
白雪蓮本來打定主意,像以往一樣一言不發,到服辨時拒絕認罪,聽到此言她霍然抬頭,望向堂上高坐的老人。除了獄卒們見慣了以外,其他人心裡都是一動。
長時間的地牢囚禁,使她的面板有種病態的蒼白。但五個多月的折磨,並未使她的美貌憔悴凋零。反而眉眼漸開,多了幾分使她羞恥的少婦風情,再非少女時節的純淨之態。
隨行的幾人都是老於刑名的熟吏,最長於察顏觀色,一眼便看出白雪蓮已非完璧,想到卷中說其雲英未嫁,待字閨中,心下便知了幾分。
正好老者也抬起眼睛朝白雪蓮看來,他身材瘦小佝僂,那身官服顯得又寬又大,烏紗帽也似乎大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借了身官服胡亂披在身上,與前些天裝扮的官員相差無幾。只是他雙目雖然不停流淚,眼神卻沒有絲毫含糊。
白雪蓮嘴唇蠕動幾下,說道:「冤枉啊!大人!」
旁邊的劉辨機背後驚出一層冷汗,連卓天雄也腳下微動,似乎想拔足飛奔。
何清河蒼老的面孔沒有絲毫異樣,依然用淡淡的語氣道:「你有何冤枉?」
白雪蓮淒聲道:「民女白雪蓮,要告這豺狼坡監獄上下勾結,無法無天,誣陷良民,冤殺我父,逼奸我母,非刑逼供,私奸女犯!」
此言一出,一旁的寧遠知縣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喝道:「大膽逆匪,休得無禮!」
何清河拿帕子抹了抹淚水,慢吞吞道:「貴縣不必動怒,是非曲直,終有公斷。白雪蓮,本官且問你,你說的誣陷究竟是何意啊?」
白雪蓮吸了口氣,穩住心神,「民女白雪蓮,本是羅霄派弟子。年初被師門薦為捕快,二月奉命下山,拜見師叔吳大彪……」
公堂內一聲咳嗽也無,只有白雪蓮淒然的聲音在廳內迴盪。 她從下山說起,原原本本講了獄卒們如何設計誣陷,殺人滅口,逼奸欺詐等等惡行。
等她說完,何清河帶來的一名書吏也將她的口述錄下,呈到堂上。寧遠知縣汗流浹背,免冠跪到堂下,「何大人明鑑,此事下官實不知情。」
何清河翻著白雪蓮的口錄,歎道:「起來吧。這也怨不得你。」
依照律法,無論大案小案,都該由府縣審明上報。但如今東廠權傾朝野,副都太監封德明坐鎮龍源,節制六省軍政,為防他人搶功,明令謀逆大案府縣無權過問,一律報省按察司,京師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處置。
何清河深知其中情弊,但天子數十年不理朝政,內外交通被權監一手掌握,他也無力迴天,只能歎息而已。
又看了遍供述,何清河問道:「你所訴冤情終是一面之辭,獄方既有查獲密信,又有人證,焉知你不是反咬獄方,以圖脫罪?來人啊,帶薛霜靈。 」
「罪囚薛霜靈叩見大人。」
薛霜靈話說得沒半分差錯,口氣卻滿不是那麼回事。她說著叩首,卻連腰都未彎一下,只昂著頭,肆無忌憚地看著何清河。
寧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