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陽慢慢的坐回,順手端起小二幫他又到滿的酒杯,將信將疑道,“那我再等會?”
“您就安心的等著吧,跟您說實話,我家老太爺說話那叫一個準,他說有就肯定會有。”小二擺出一副出事你找我的樣子,幫李冬陽又溫了一壺酒放在旁邊,悄悄的退出去。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地面微微有一絲振動,以李冬陽現在的功力,很容易分辨出那是三匹馬魚貫而馳所造成的波動。他心中一震,來了!
果然,馬匹在店門口停下,小二哥一人結果三匹馬的韁繩,把客人迎入店門。
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遠遠的傳進李冬陽的鼻中,即使是滿屋羊肉濃烈的香氣也抵擋不住這股若有若無的幽香,有些熟悉,有絲陌生,李冬陽盼著那攪亂心湖的妖精一挑門簾走進來,依舊妖豔如花盈盈下拜,喚上一聲二哥,可好。再用那一雙清冷的眸子痴痴呆呆的望著他。
腳步聲越來越近,小二哥引著新進來的客人向李冬陽所在的雅間方向慢慢走來。李冬陽第一次察覺到自己手心中的汗,原來他也是會緊張的。
越走越近,越行越緩,聽的說四人中,有一個腳步聲輕飄飄的虛浮,狀似女子。
難道,真的是她來了?
神秘來客
隔壁的房門被開啟,一個男人率先走進去,把兵器放在桌上,對小二道,“快去端些熱乎吃食,這鬼天氣,凍煞人也。”
另一個人警覺的擋住要奔向廚房的小二,低聲詢問,“隔壁有人?”
“是一個常來的老主顧,今晚心情不大好,獨自吃著悶酒。”小兒哥微笑著回答,三言兩語,一筆帶過。
“君羨,不要這樣。”一個聲音低低的說。
李冬陽的酒杯啪一聲掉在地上,飛濺的美酒將他的鞋子染溼一片。
這個刻意壓制的聲音,只屬於那個永遠帶著面紗的女子,和她的雙眼一樣,不帶一絲溫度。多久不曾像個毛躁的小夥子一樣期盼一個人的出現,他甚至覺得,也許是今夜太多的思緒和烈酒讓他產生了幻覺,可是,這個聲音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有這般相似的聲音生在另外一張面孔唇邊?
不是她,絕不是她。如果是她,小兒哥不會這般有禮的應付,媚兒經常來這兒,小二對她熟悉之極,武媚兒進宮前一天還送了小二哥一塊好大的銀錠子,店小二不可能忘記她。李冬陽想到這,漸漸恢復了正常的心跳,那酷似武媚兒的聲音也不再出聲,偶爾兩個男人低聲交談著什麼,不過只是尋常的談話,沒什麼特別。
“一杯水酒敬明月,千般煩憂寄杜康。”窗外的大雪終於停了,月亮扯破烏雲露出銀色的臉,李冬陽不想再傻傻的等下去,望月感嘆一句,起身便要出門回府。
這次隔壁傳來一聲脆響,是酒杯摔的粉碎的聲音,一個身子騰的站起來,踉蹌的推開擋路的桌子,又把幾隻盤碗摔在地上,他卻似全然沒有注意到,疾跑幾步,挑開李冬陽雅間的竹簾。
穿著一身黑衣,連頭都被纏著黑紗的斗笠擋的嚴絲合縫的身影闖到李冬陽面前,男裝打扮,修長的身體略顯單薄。一隻手藏在寬袖下,另一隻被凍的粉紅的白嫩小手支撐著身子全部重量,扶在牆壁上,才不至讓身子滑到。
“君羨,次慕,不許進來。”不再刻意壓抑的聲音激動的阻止住門外即將闖入的兩個男人,“本宮遇到老友敘舊,你們隨小二去正堂內吃酒。”
門口二人恭敬答是,讓小兒哥領著,遠遠走開。
物是人非的再會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對面,動作極慢的摘下頭頂的草笠,露出一張更加嬌豔欲滴的臉。冷眸彎眉,舊日模樣,不是那苦苦纏繞他心頭的妖精,還會是誰?
“二哥,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武媚兒的眼淚刷一下流的滿臉都是,她顧不得去擦,連眼捨不得眨一下,痴痴的望著李冬陽。
心裡為這個女子焦灼一整天,又思緒愁煩了整晚,真的她活生生走到自己的面前,李冬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用乾澀的語調請武媚兒坐下,自己繞了小半圈坐到武媚兒對面,不敢與她靠的太近。
如今,已非往日,她是娘娘,他是臣子,共處一室已算逾越,斷然不敢再挨的親密,怕給有心人看了去,徒增麻煩。
武媚兒果然有些失望,有心想靠近李冬陽一些,卻遲遲放不下女兒家的羞怯。
“娘娘。。。”
武媚兒眼光一寒,“二哥,你就不能把我當成從前的媚兒麼,別這樣叫我,我心裡面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