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剛才兩個人的決裂狀況,大家可是全部都看見了。
田中伸出食指放在唇上,淺笑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一句萬能交際用語說出,大家也都知道這次混亂到此為止了,紛紛沉默著散去。
“不要忘記我的話,早川。”田中對著倉皇離開的背影說道,似乎心情良好。
“還有你們,讓我有點失望,冰帝的王子們,以及景夏後援團團長青木同學。”她轉頭對幾個沉思中的人說道,“冰帝中,你們與她待的時間最長,孰真孰假難道還分不清楚?勞我這個外人費勁。”
就是因為待的時間長,所以才如此震驚,一時都無言以對。
“流夏和手冢?不大可能吧?”青木喃喃的道。
“為什麼?”田中感興趣的道。
“我記得英二說過,忍是個男生……所以不可能吧……”
“學園祭的時候,他們見面了……好像立海大的副部長也認識流夏,不然怎麼會請她跳舞?”向日突然開口說。
“嗯,就算以前不知道,那次之後也該知道了。”瀧說道。
“可是後來,青學那邊就沒在說過忍的事啊…………啊,我腦子混亂,都別和我說話。”青木苦惱的揪揪頭髮。
“你們很介意嗎,這件事情?”田中平靜的問道。
幾個人沉默了,怎麼可能不介意?
“嗯,那就好好承受接下來網球部加重的訓練吧,祝你們好運,拜拜!”田中果然心情甚好,擺擺手轉身離開。
“什麼意思?”眾人被她跳躍性的思維搞的一愣。
“自己想。”遙遙,她回答一句話。
“我知道,是跡部前輩和忍足前輩。”日吉沉聲道。
想起兩個急速離開的人,氣氛再次沉默。
“流夏。”忍足停下疾奔的步子,衝著前面幾步之遙一直追趕不上的人喊道。
她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我昨天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嗎?”他失望的高聲道,“我們是你最親近的家人,流夏,你難道一直都不相信嗎?”
話剛落音,旁邊的大樹似乎受到了什麼重擊,簌簌的落了一地葉子。片片葉障中,前方廋削的身影靜靜的站著。
“就算……”她轉過身,眼神直直的盯著他,冷冷的開口:“就算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們還是這麼認為的嗎?”
忍足抬腳想靠近她,卻被猛然掃過身前的風止住了步子,他停下來,淺淺笑道:“只要我們承認就好,流夏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我們願意等,等到你承認的那一天。”他望著她的眼,目光堅定。
“我承認了又怎麼樣?我全身陷入了又怎麼樣?”她低低喃道,隨即抬起頭,問道:“當初,為什麼要我和跡部景吾訂婚?為什麼要聯姻?難道把我推出去,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親情嗎?”
忍足一震,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對於剛來忍足家不久的這個妹妹,他一貫愛護憐惜,只是本家長輩的決定他無力反駁,在他的認知裡,聯姻這個詞語,是他們富家子弟必定的歸宿,雖然自覺有些冷酷,但他終究沒有制止。
他以為她會理解的,畢竟她也算是個富家子女,更何況還是唯利是圖的家族下的兒女。而且景吾對她很好,比之其他聯姻的物件們都好,所以他很放心。
只是不曾想,她的牴觸這麼大……
“為什麼不答話?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寄人籬下的私生子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流夏的聲音愈加冰冷。
“流夏!”忍足低聲吼道,“不準貶低自己!”
“為什麼不呢?原本就是這樣的,不是嗎?”流夏語氣變得陡然蒼涼,絕望異常:“或者還是……利用工具根本沒有發言權!”
這話一吐出,流夏愣了,忍足也愣了。
果然還是說出來了……自己最心底的芥蒂……她捂著胸口壓抑著翻滾如潮的疼痛,緩緩的蹲下身,手指使勁揪著胸前的衣襟,緊咬著嘴唇。
即便是那寵愛如影隨形,即便是那幸福咫尺在側,即便她身不由己的迷戀茫然……但掩飾不住的,最首當其衝的反應還是退縮,懷疑,和隔離。
深深陷入再被連根拔起,那疼痛太過巨大,她不想嘗試。
莫多情,情傷己,她告訴自己。
無論如何,都只要旁觀就好,她一直這樣想。
這樣的自我教育,根深蒂固,以至於無法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