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夏,流夏!”忍足蹲下身,雙手環住那個蹲縮在地上的少女,閉著眼低聲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道歉什麼,只是看著如此傷心欲絕的少女,心裡連綿不斷的升出濃濃歉意,很想抱緊她,很想給她安慰,很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但是,事實最根本的真相,確實如此。
你,我,景吾……我們不過都是工具。
這就是最悲哀的現實。
“我討厭你們!”流夏埋在他懷裡,慢慢的說。
忍足身子一僵。
她抬起胳膊揮開他,站起身踉蹌的退了兩步,緊握著拳頭,衝著他喊道:“我討厭你們!我最討厭你們了!”
讓我那麼疼的人,我很討厭!很討厭!
她一轉身,提起內力掠出樹林。
忍足跪坐在地上,看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身子往後一倒躺了下去,望著透過層層的葉子照射下來的璀璨陽光,有些恍然,明明應該是暖暖的溫度,他卻無端覺得寒意叢生。
“景吾,我們當時是不是都錯了?”他抬手遮住眼睛,喃喃道。
不遠處的樹後斜斜的靠著一個少年,一貫昂揚的眼角低低的垂著,連帶著眼下的淚痣也變得無比黯淡,他緊緊的抿著唇,手掐在背後的樹上,指尖泛白,青筋突起,仿似千般壓抑。
流夏,你難道就這麼看待我們之間的牽袢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是否努力
不管不顧跑出來的後果,依然是無處可去。
一片人海中,流夏變得愈加迷茫。看著一群群擦肩而過陌生冷漠的面孔,她竟然開始懷念剛剛毅然離開的那些熟悉面容,不論是憤怒的,迷惑的,還是懷疑的,期盼的。
腦子裡依然陣陣抽痛,她使勁搖著頭,想甩去這絲莫名的情緒。
茫茫然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被一個似乎熟悉的溫柔聲音叫醒。她定睛望過去愣了一下,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忍足醫院的那個大花園。
繞過站在面前有些擔心的人,她慢慢爬上鞦韆,頭靠在繩子上,晃悠悠的蕩著。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流夏仍舊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冷淡的答道:“沒事。”
“真的?”少年臉上的擔心愈加重了起來。
她微皺了眉,嘴角不耐的抿起,利眼掃過去的時候,赫然發現地上散亂的書本,還有長時間被壓的痕跡,她面色一怔,啟了幾次唇,終於還是說道:“對不起,佔了你的位子。”剛說完,她就噎了一下,貌似這是上一次他說的話。
對面的少年微怔,待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後,眉眼一彎,柔柔的笑了一聲,“沒關係,反正都是公共財產。”
不錯,照事實來說,這還是忍足家的東西呢,想通之後,她心稍安,雖然有些討厭別人在旁,但總歸都是他先到,論理不能,只好壓下心底的牴觸。
午後的涼風習習的吹過,綠意叢生的樹上枝葉簌簌微響,流夏半眯著眼,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正在努力做復健的少年,眼神晦暗不明。
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站起,反反覆覆,堅持不懈。
不由自主的起身慢慢走到那個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少年面前,她蹲下身,靜靜的審視著他。
“打擾到你了嗎?”少年苦笑道,他本不欲在這裡,只是不太習慣其他復健地點的人多繁亂。
“為什麼?”她答非所問道。
“嗯?”
“為什麼……這麼努力?”這個問題哽在喉中很久了,每次看到別人的激情昂揚,她總覺得自己的血都是冷的。
少年的眼淺淺彎起,“不努力怎麼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是努力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少年定定的望著她,笑得溫煦如風,“努力了,也許得不到,不努力,就永遠得不到。”話一字一頓吐出的時候,一貫溫和的眸子裡隱隱有幾絲霸氣和勢在必得。
“萬一得不到,如此努力豈不白費?”她幽幽的問。
少年低聲笑了一下,直直的看向她的眼,說道:“我曾經努力過,就算結果不如人願,或是沒有結果,我也不會後悔。”
一席話說出,流夏默然。
少年扶著樹緩緩的站起,俯視著蹲在地上沉思的少女,輕聲道:“如果有夢想,為什麼不試試看呢?”
“一旦錯過,也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