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隨意的一句話,在後來竟讓他悔恨欲狂。
快要週末的時候,接到手冢的電話,拜託他訓練一下青學,本來想回絕,但思及此人曾幫過自己,並且好歹青學也算是流夏的朋友。他答應了。
一週的特訓效果果然出眾,看著不是平分,就是輸掉的比賽,他有些無奈,冰帝很鬆懈啊很鬆懈。
他對陣的是這次的主要任務物件——越前龍馬,流夏對他說過這小孩曾被真田沉重打擊,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又‘復活’了。
那麼讓本大爺看一下你的潛力吧。他揚著球心想。
嗯,果然是經他手培訓出來的小鬼,居然戰勝了真田。
青學VS立海大,青學勝。
心情痛快的同時,掩不住的是心底的一絲不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侑士也有這種感覺。
果然是不對的,忍足惶然的話響起時,剛端起的果汁砰然落地。
忍足流夏,你是不是誠心逼本大爺把你鎖在身邊才甘願?!
病情較以往都嚴重,沒有任何原因,體內所有器官活動紊亂,心跳極其不正常。所有頂級醫生都束手無策。
一夜過去,毫無進展。
他定定的坐在病床上,看著那個毫無生氣的人,心想,醫院真是個討人厭的地方。
真田得到訊息匆匆而來,也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
手冢藩士,東京警局署前任署長,日本武學界權威。
真田藩士,關東武學部重要成員,日本劍道會會長。
在武學上造詣如此之深的兩人搖頭,說無良策。
一瞬間,心落到了最深底,再無法動彈。
網球部和青學的正選來病房,日吉的出現使一切峰迴路轉。
一上午時間,他站在病房前只覺如做夢,流夏突然暈倒,伯父突然說情況危急,手冢藩士又突然說日吉可以搭救流夏。
一切都好似虛幻。不過,只要她沒事就好,他望著窗外大大的太陽心想。
房門開啟,真田藩士出來說已經沒事。幾個人欣喜若狂的衝進屋子,看見那人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都悠悠的吐出了一口氣。
忍足拍著日吉的肩膀說:“日吉好樣的,為了表達我們的謝意,以後就由我作為代表訓練你成為一流的網球手。”
日吉臉一垮,“不用了吧。”
跡部手一掃髮絲,勾著唇道:“那換本大爺感謝你。”
日吉臉色更加滄桑。
眾人忍不住大笑,病房裡殘餘的沉悶瞬間被一掃而光。如果可以除去門口格格不入的某個女人就更好了。
尹亦的到來,不在任何人的預料。她來到之後只說要看到流夏醒來,便不再說話,對這個女人,他沒有一絲好感,不過因為她生養流夏這麼多年,尊敬還是必須的。
她一直在審視他,準確的說是在審視流夏身邊的每一個人,偶爾一側身會注意到她淡淡的失落,不過轉瞬即逝。
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她床邊,固執的不聽任何人的勸告,終於等到了她些微的反應,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一個伸手,但總算放下了心。
她再次醒來已是下午快要過完,聽著那個小女孩親暱的喚著自己名字,陡然有些恍惚。
這一生恐怕都不能省心了,他擁著她無奈的嘆氣,但奇異的還夾雜一絲滿足。
尹亦的出現讓她剛露出的好心情化為烏有,注意到她的壓抑,他很是不滿,所以說,他討厭這個女人。但無奈,終究她都是她的母親,隨伯父出門,留下這對面不和心不和的母女。
很快,尹亦便出來了,這短暫在他們預料,只是沒想到那一貫強勢的人身上透露著濃濃的悲哀,“以前我對她不好,以後也無法彌補,希望你們好好對她。”
她其實也是愛著流夏的吧,只是掩藏了這麼久,驀然再想重來,才發現一切都已錯過。
尹亦與流夏見面,修語叔的事她自然也知道了。她接受的很快,想是心裡已經沒有了芥蒂,真好。
但似乎尹亦並沒有說起她為什麼來日本,伯父告訴她尹亦是特地來看她的時候,她有一些愣怔,思考了很久後,才決定用長笛奏一曲修語叔在世最喜歡的曲子錄下來寄給了她,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安慰,也或者是流夏想安慰自己。
不過幾天后,尹亦便回了禮物,是一管專業性的長笛,自從和她的事放開後,流夏對長笛的興趣也增加了不少,畢竟是學了十幾年的樂器,若輕易就放棄也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