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
笙歌急的跳了起來:“別啊小三子,說好的兩千兩,我要是拿得出來哪還用得這麼晚找你啊。”想到自己還要睡覺,天色已晚,心思一轉,卻不急了,只笑道:“也行,你若是不借我,我便……”
“便怎樣?”
笙歌走至內室門口,看了他一眼,分明有脅迫的意味:“我便睡你這了。”
小三子哭笑不得,見這個妹子越來越無賴,卻是無奈,細想了半晌,抬眼道:“也罷,我答應你,你明日再來取錢吧。”
笙歌沒想到這樣一威脅竟使得他答應,早知如此便應該走這一步,臉上掛滿笑容:“你早說何必我這麼傷神,諾,簽了這個。”
她遞過來一張欠條,小三子本來不欲接過,只說:“怎的,轉性了?我這人從不收欠條。”
笙歌笑眯眯:“這不是欠條。”
小三子狐疑一看,上面寫著:甲方若無錢償還乙方,乙方不得干涉強迫甲方償還。
甲方:孟笙歌。乙方:孟爰笙。
手印為證。
小三子臉黑了大半。
第十九章 情之所起
笙歌在家閒了兩日,這兩日下午她總會去後山尋王陵說一會話,令她驚喜的是王陵似乎比先前見他之時起色好得多了,縱使仍身心虛弱,但也比他長臥病榻的好。
這日她便按著約定又去了紅袖舞樓,上次見沈雙燕之時便是本來的女裝,現在更不需遮掩。天氣漸漸回暖,枝頭枝葉盎然,是難得的清新天氣。
笙歌走進舞樓,飄揚在空氣之中的茶香清隱舒適,令人暢然。她信步向前,走上樓梯,走上三樓時略分了分方向,正要往最裡頭的雅間裡去之時,聽見樓下傳來一道聲音:“公子慢些。”
那聲音不算大,帶著幾分恭敬端莊,舞樓裡的貴客何其之多,被稱為公子的亦不在少數。然笙歌還是停下了腳步,視線下移,眼見到一位藍衣公子被簇擁著走進門來,輕輕彈袖,在裡面眾位賓客眼神之中的敬意或是狐疑洗禮中,一步一步,穩穩上前,未有絲毫不適。
瞳凝秋水劍流星,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有聽曲的賓客認出他來,化為一道正經莊敬眼眸,有賓客尚不識他,卻為那翩翩風度心折而疑惑。
不管如何,藍袍男子皆負手巖巖行進,眼神之中一片莊矜穩重,舉止進而徐引。那大廳之上的一片眼神注目,更似在無形之中高拜於他,遙遙嘆望。
有丫頭在大廳旁迎過來,對他行了一禮:“連公子,您的雅間早已定好,請隨我來。”
男子漫不經心答應了一聲,而後與她同上樓梯,竟似朝著笙歌這邊走來。笙歌不自覺手下握緊冰涼玉質扶手,腳下卻如灌了鉛垂,動彈不得。她暗自低嘲,沒想到見著了大哥小三子與雲蘇的面容,現在見著其他的也會如此沒有抵抗力。她微微偏頭出神道,也好,等他走過了我再走也不遲。
三樓是這裡的女子們迎客的閨房,大概也就沈雙燕一人住這裡頭,不知這男子是何等身份,不點女子伴在身旁依然可以在這三樓休息片刻。或許,是沈雙燕宴請的客人?
正想著,藍衣男子上至三樓走來,丫鬟在旁指引,正是那日記下房門號碼的丫鬟。那丫鬟記憶尤其好,見著笙歌微微行禮,而後正要與男子一同前行,卻正好聽見一道清麗女聲道:“笙歌,你可來了。”
笙歌轉過頭,沈雙燕正站在最裡頭的房間門口,喜笑顏開地向她走來。
一行人,便都立在原地,皆靜靜待她走上前來,笙歌道:“你如何出來了,去外間一聚麼?”據她所知,這裡的雅間十分有限,早已被公子們訂完了。
沈雙燕“呀”的一聲,拍了拍自己腦袋:“你不說我忘了,我出來幹什麼。不過來了便來了,我來迎你一同回房。”話說完,她朝笙歌拋了個迷人媚眼,走到了面前。
笙歌不知為何那藍袍公子還在這停著不走,顯然帶路的丫鬟也停在這裡,似乎在等沈雙燕的吩咐。笙歌暗自納悶,那公子看來是有些身份的,何至於等在這讓一個丫鬟聽候沈雙燕吩咐。
正想著,沈雙燕朝丫鬟看去,頗為不解道:“翠兒,你還站在這兒幹嘛,下去伺候客人去吧。”
三樓雖是女子們待客的樓層,不過有兩間不同,一間是她的房間,還有便是赫連毓一行人來之時的固定房間用來與他兄弟一同暢飲。這麼一想,沈雙燕又記了起來,來三樓的,無非是皇親國戚,但這藍衣公子……她朝藍袍男子看了過去,有些眼熟,想不起來。怕只是哪家暘州貴戶的公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