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手。
細手脫逃,在白無常的掌心裡留下一枚戒指。
他捏起戒指,借月色尋看。
精緻,藏著一點尖銳,火紅。
通常,火紅是鮮血,是劇毒,是死亡。
尖銳細小,小過針芒。
即使攤在手掌裡觀瞧,也未必瞧得出。
卻偏偏被他看到。
把玩了一會兒,將枚戒指還給紅菩薩,笑說:“挺精緻的,別弄丟了。”
把戲已被看,紅菩薩合起長衫遮體,猶豫了幾次,終於鼓起勇氣,接過戒指。
他還在戲弄,微微皺眉:“幹嘛穿起衣服?剛才不是挺好看的嗎?”
紅菩薩不怕他調情,只怕他不調情。
藉機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順言說:“郎君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捨得傷郎君?戒指確實是餵過藥的,但只是迷心藥,我是想迷住郎君,以後只對我一個人好。”
假話裡也要藏著情。
白無常輕輕拍手:“有趣,有趣,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像你這麼有趣的了。”
這話聽不出好歹,他信了嗎?
再想跟他講幾句好聽的,他卻搶著說:“迷心藥也好,毒心藥也罷,我不在意。既然約我來了,就聊聊你想聊的事吧。”
不管他信沒信,總算沒有殺意。
稍稍心安後,戴起戒指,媚笑:“明明是郎君來找的奴家,怎麼說是奴家約的郎君呢?”
揚眉笑問:“下午,賣瓜虎子翻了幾百個跟頭,是你搗的鬼吧?”
愣住,沒有回答。
他擺了擺手:“誰約的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你也來了,該聊的,就應該開始聊了。”
微微嘆了口氣,與他撒嬌:“郎君本來就要教訓那個賣瓜漢,我不過一時起了玩心,順著郎君的意,微微助了一些隔空攝物的小法術,沒想到就用了這一點點真氣,卻被郎君發現了。郎君真是好心念,什麼都逃不過郎君的法眼。”
我這麼誇他,他總該消一點氣了吧?
他笑,搖頭:“你也莫要誇我,我也沒那麼好的心念。一切都是湊巧。
將事情原由講給她聽:“你之所以被我發現,是因為你會錯了我的意。我本想讓他一個跟頭也翻不成,但你卻讓他翻個不停,我若再不知道是你在搗鬼,你今夜豈非約錯了人?”
真倒楣,用力用錯了方向。
轉眸一笑,與他甜膩:“天註定,你是我命裡的剋星。”
“也好,也好。”白無常連連點頭:“既然是天註定,你就莫要違逆天意。我已如約而至,還要催你幾次,才能得你的真心?”
輕輕呸了一聲,耍賴說:“我的心,豈非早就給了你?”
表白、勾引、撒嬌、甜膩、耍賴……女人對一個男人能做的,她已用了全套。
輕輕走近白無常,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直接問他:“我不信你對那個道法童男子沒存一點私心。”
他裝傻,回問:“我該對他有什麼私心?”
“郎君,跟我還需藏奸嗎?”她撇嘴一笑:“我親眼見到道法童男子誅殺夜裡風,連站都不用站起來,只用了兩招,就滅了夜裡風全族。他的真靈,至少有十萬年的道行!”
“十萬年!”白無常驚詫,倒吸冷氣:“真有那麼厲害?”
她篤定的點頭:“郎君,你好好想一想,這份真靈已能與上古大仙祖媲美了,再加上他的童男身,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已聽傻,抹著額上冷汗:“幸虧我一直對他禮遇有加,否則,動起手來,我豈非早已死在他的手裡了嗎?”
“郎君聰明,不必和他硬碰硬。”紅菩薩走近,輕聲:“若是你、我聯手分了他的真靈,從此後一步登仙,天上地下,還不是任咱們快活嗎?”
仔細想了想,又連連搖頭,猶豫不決:“你既然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還敢打他的主意?”
她再貼近一點,嫩臉已碰到下巴。悄聲說:“光憑我自己,當然不能成事,但若加上郎君你,就不那麼難辦了。”
“說起來容易。”白無常嘆氣:“若無好計謀,卻是難以周全。”
他已動心!
紅菩薩小心的左右看看,再勸一句:“他的法術雖然高強,但依我看,十之八九都餵養在他那副鐵鏈上了。他若失了鐵鏈,就如同壯士斷臂,再有好本事,也使不出來。”
“對啊!”白無常佩服的看著紅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