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神兵利器給了一個傻道姑,不知道以後吃苦的是妖,還是她?
“師姐莫非會大搬運法?只用看的就能把我救出來?”
他就是死性不改,都這種時候了,還只顧玩笑。
“你不讓動,我能怎麼辦?”
“挖!”
挖他出來?的確是個好辦法。
摘月頓時來了精神,伸手拾劍。又聽到採星驚呼:“別用劍!”
不讓用劍,又沒其它長物,那怎麼辦?
看著她躊躇的面目,採星長嘆一聲:“用手刨。”
十根蔥指染成了泥,幾片指甲折斷,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羅裙已被香汗浸透。
採星斜擰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從樹幹與地面的縫隙中蹭了出來。
地上雖有草,草間卻全是木屑,劃破了採星的衣衫。
他賴在地上,苦著臉對摘月說:“師姐要輕輕的將我抱起來,再找一處柔軟的地方,慢慢的把我放下。”
抱?怎麼抱?
我已及笄,他已冠禮,這怎麼能行?
“難道師姐忘了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我是抱住師姐的嗎?”
又是這件事,他怎麼反覆提?
“師姐,你不會是想讓我一寸一寸的爬出去吧?”
猶豫再三,為難的點了點頭,輕回他:“辛苦師兄了,爬慢一點,別太疼了。”
啊?
害我被樹壓,讓我自己爬,她真講義氣!
別太疼了?這種事,是我能說了算的嗎?
唉――
長嘆一聲,揹著一身殘破,慢慢的爬離這片廢墟。
摘月不忍看他,不知道是愧疚,還是怕自己笑出聲來。
耐心的等他爬出了一段距離,才輕輕拾起無常斬。
石心湛藍,頭繩豔紅,劍如冰峰,一切都完美。
細劍輕盈在手中,似乎還嘯著鳳鳴,真想一探究竟,它的盡頭該有多大威力?
環顧這一方敗林,暗自吐舌,再也不敢亂用招了。
蓮步輕移,悄悄跟在採星後面。
像一個主人,在遛自己的鱷魚。
爬了十幾丈遠,終於在樹蔭下找到一塊柔軟的草地,採星扶著樹幹撐起身體,慢慢坐好。
摘月已將無常斬收進劍鞘,滿臉歉意的站在他對面。
抹去鼻血,抬頭看她,皺眉叫苦:“我數了一下,至少斷了三根骨頭。”
她鬆了一口氣,柔聲說:“只要師兄沒有大礙就好。”
骨頭斷了叫沒有大礙?
非得殘廢才叫有事嗎?
跟她講不通,乾脆直言:“師姐,都說傷筋動骨,一百零五,這三個半月就有勞師姐侍候我吃喝了。”
“三個半月?”摘月這才覺得事情不小,為難的問:“真的需要這麼久?”
點了點頭,繼續捉弄她:“除了吃喝,還有拉撒,偶爾要幫我擦一下澡。”
這,太荒唐了!
“不行!”摘月立即否決,正聲言詞:“師兄與我,一直恪守光明正大,千萬不能讓旁人誤解我們之間有苟且。”
“哪有旁人?”採星反問,苦笑一聲:“剛剛你濫用招,除了害到我,還有第二個人在嗎?師姐做事未免太小心了吧。”
“不是……我是擔心……”聲音細的像蚊吟:“一但白鬼使來看我……怕他誤會。”
一句話斷成三截說,聲音小的不入耳。
以後該怎麼行走妖界,做一個叱詫的蕩魔人?
嘆一聲,退一步,再和她商量:“拉撒與擦澡不用師姐管,吃喝總得管我吧?”
如果再不答應,確實不盡常理了。
“這個可以,咱們不是還有好多魚肉嗎?”說話間,四處觀瞧。
“師姐別找了,那些魚肉早就被你一劍劈到土裡了,現在都碎成泥了。”
一招毀了口糧,真是懊惱!
無奈之餘,只得認命,軟軟的說:“師兄稍等吧,我去摘些果子回來。”
剛要轉身離去,又聽到採星說:“把無常斬留下,你帶著它我不放心,別一不小心把整座山給毀了。”
唯有佩劍防身,放下無常斬,在妖山裡行走,豈不等同羊入虎口?
看到她皺眉猶豫,採星又笑:“毀了山是小事,一但誤傷了白鬼使,可怎麼是好?”
他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他看出我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