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他搶在了前頭:“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嗎?”
總不能是江湖義氣吧?
採桑女搖了搖頭。
“因為只有我幫了你,你才能幫到我。”
他又說了句採桑女聽不懂的話。
採桑女看他那副意得志滿的樣子,心裡幾度猶豫,他不但是隻鬼,還是隻瘋鬼,不能壞了我的事吧?
頂頭上司是親爹,官大半級壓死人。
姑蘇美女如雲,省裡的官員沒事就跑來蘇州城。
城府只能盡心討好,吃最香的菜,喝最美的酒,還要睡最貴的妓女。
天剛亮就來了,到了中午,已經喝個爛醉。
城府又安排了蘇州城裡的頭牌姑娘陪省府共赴春夢了。
自己被抬回了府衙,正吐得喘不上氣來,又被衙差上報有人要打官司。
應付了上差,還要應付下人。
都說當官好,誰又知道當夾層官的難處?
聽衙差說,原告苦主是萬家孫。
城府一拍大腿,萬家孫是省府的外戚,我到任這幾年,為了保全官位,沒少為他偏判,也為了他斂了許多黑心錢。
唉,不知道今天被他訛上的又是誰。
城府換上了官衣,想了想省府就在蘇州城內,不得已,只能咬牙昧著良心,再偏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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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公主
小民不見官。
自古以來,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沒人願意打官司。
不是因為官有兩張口,就算官一張口也沒有,幾棍殺威棒下來,也要了小民的半條命去。
石秀才跪在蘇州城府的大堂下,他是被萬家孫逼來見官的。
見就見,不信天下沒有王法,難道還能被萬家孫這種無賴縱橫天下嗎?
萬家孫站著,趾高氣揚。
石秀才跪著,一身正氣。
左右兩班衙役肅立,一聲堂威喊過,蘇州城府搖搖晃晃的坐進龍虎案。
老爺還沒敲響驚堂木,萬家孫上前一步就哭:“石秀才在光天化日下,打死我親姨夫,求青天大老爺為小民做主!”
果然是惡人先告狀。
石秀才知曉國法的威儀,不得城府的問話,他閉口不自辯。
城府白了萬家孫一眼,放下指間的驚堂木,直問石秀才:“苦主所告之事,你認嗎?”
得了城府問話,石秀才叩頭行禮,清聲自辯:“是刮地油強搶學生的紙張,一個不小心,自己滑倒摔死的,望老父母明鑑。”
“搶你的紙就能摔死人嗎?”萬家孫冤枉的幾乎跳了起來,不等城府問話,扯著脖子亂喊:“有老爺做主,你今天非得挨板子,上夾子,砸腳鐐,進死牢!”
萬家孫在堂前胡鬧,蘇州城府滿心不悅。
老爺還沒審案,你把道兒已經劃出來了,乾脆我把桌子讓給你算了。
聽萬家孫鬧個沒完,蘇州城府重重的咳了一聲。
混人多油滑,萬家孫立即對著城府再哭兩聲:“求老爺做主,求老爺做主吧。”
城府不理他的胡言,再問石秀才:“書生,你說亡者強搶你的紙張,可有憑證?”
“老父母明鑑,學生在窄石雨巷擺攤賣字為生,今日之事,就出在巷子裡,左近的攤主都是見證,老父母一問便知。”
“班頭兒。”
“有。”
“本官現命你去窄石雨巷調來證人……”
城府話還沒說完,萬家孫又鬧了起來:“大老爺,問這個沒用,就算我姨夫搶了他的紙,也罪不至死,大老爺就問他打死人這件事就行了。”
公堂有律法,不得問話,不能搭腔。
萬家孫實在狂妄,一不下跪,二鬧公堂,三阻差人取證,打他八百板子也不嫌多。
但蘇州城府卻打不了他,因為實在不知道江蘇省府偏偏今日來蘇州,究竟是巧合,還是真的為這件事而來。
想了想家小,又想了想頭頂的烏沙,蘇州城吞下這口瘟氣。
揮手退下班頭兒,蘇州城府再問秀才:“搶紙之事,就算查清了,你也無處討要折損了,你再仔細說說亡者何故摔死?”
“這……那時學生正在收攤子,並未看清,想是他腳下無根,摔到了要緊之……”
“我姨夫學了二十年拳腳,十年扎馬,怎麼會沒有腳跟兒?”粗人聽不懂細話,萬家孫有隨口插言,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