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摘月剛走了兩個地方,就把這件案子當成了一場比賽。
參賽的人似乎很公平,兩邊都是一男一女,只不過對手是俊如天月的人兒,自己這邊有一個邋遢醉酒的爛師兄。
不過,那對好看的男女究竟是誰呢?
他們散出的寒氣陰森,比摘月見過的任何一隻妖都凌厲。
呼嚕聲越打越響,似乎震得天空也顫抖,他們要是再使把勁兒,能把星星震下幾百顆。
摘月甚至想找一棵樹擋著頭,如果天上真掉下來星星把她砸死,她恐怕是古今第一個被呼嚕聲給連累死的人,這豈非是天大的笑話?
還好,還好,呼嚕聲停了。
因為打呼嚕的兩個人開始拌嘴。
是廚子第一個先動嘴的,他猛然警醒,推開採星的頭,肥厚的聲音抱怨:“我自認為呼嚕聲三界第一,今天我才知道,我只配拿個第三,你一個人能頂兩個第一。”
採星沒了枕頭,睡的不如剛才舒服,懶懶的坐起來,揉著惺忪睡眼,對廚子一聲笑贊:“你的肚子,是天下第一舒服的枕頭,每天要多吃多喝多睡,千萬別瘦。”
聽到他的誇讚,廚子臉上有笑,擦去嘴邊的口水,拍了拍肥大的肚子,滿意的自誇:“肚皮大的好處還多著呢,比方說,天冷了可以蓋腿。”
兩人相視,各自醉笑,他們都喝了不少酒。
笑聲漸漸落下,採星輕問廚子:“他們找過你了?”
“找過了。”廚子點頭,並不問採星嘴中的他們是指誰?
“現在輪到我們來找你了。”
採星懶懶得站起來,他醉的已經腳下踉蹌了,卻還是去灶臺上摸了兩壺酒,將其中一壺遞給廚子。
“酒是釣詩鉤,我今天不想聽詩,只想和你說一會兒話。”採星開啟酒壺塞子,與廚子手裡的酒壺碰一下,自顧大口飲酒,一副不怕喝死的架勢。
廚子不甘落後,這口酒喝的並不比採星少,滿意的打了一個酒嗝後,笑對採星說:“我喜歡喝酒的人,所以,我和你說的話,一定不比和他們說的少。”
採星得意,對摘月晃了晃酒壺,誇讚一句:“師姐,你學會了嗎?這就是酒的力量。”
開過一句玩笑後,採星再和廚子碰酒壺,小酌一口:“我很好奇,為什麼一個廚子,有資格去西南妖界觀禮?”
“廚子也有許多種。”
“請問你是哪一種?”
廚子飲酒醉笑,挺起胸膛,說的如此驕傲:“做菜最好吃的那一種。”
這是一個完美的答案,做菜好吃的廚子,無論到哪裡都最受歡迎。
遠途趕腳,如果能帶廚子同行,這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採星點點頭,細說一名好廚子需要的功力。
聽覺,視覺,味覺,嗅覺,都要高於常人。
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要運用自如,尤其是一雙手。
一把鐵菜刀,雕盡萬物生。
如果沒有一雙靈巧的手,就做不出如夢如幻的菜品。
一個雕工極好的廚子,能用一塊豆腐,雕出西極樂的十八羅漢。
這除了有天分,還需要多少年的寒暑之功。
所以,採星問了廚子第二個問題:“你做廚子多少年了?”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一直是個廚子。”
人生如果只專注一件事,就算是再蠢的人,也會在這件事上做出一點點成就。
彩星再次點頭,再次與廚子碰酒壺,壺嘴湊到嘴邊時,突然收起笑容冷問:“你親歷了無常屠妖,卻能躲過一劫,憑的是什麼?”
“誰會忍心殺一個好廚子呢?”廚子面色不改,立即作答。
“原來廚子這個行當,在關鍵的時候還能保命。”採星笑談一句,飲盡壺底,轉頭對摘月耍賴:“我又喝多了,能否借白君鬼使之手,將我扶起來?”
摘月心裡不情願,畢竟她是一個姑娘家,和男人貼這麼近,總讓人羞澀與不自在。
但卻不得不扶,因為兩個人出來查案,總得互相捧場,不該互相拆臺。
採星很自然的將胳膊架在摘月的瘦肩上,對廚子深意的一笑:“我們還會有再見時。”
廚子胖的站不起來,對採星舉了舉酒壺:“下次再見時,我做一桌菜,大家把酒言歡。”
採星軟軟的向外走去,臨要離開廚房前,回頭醉笑的看廚子一眼,說著胡言亂語:“這桌菜的味道,一定五味雜陳,我現在已經聞到一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