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不是殺人兇手,卻不肯說一句真話,只顧賣弄狂妄,未免太目中無人。
有些妖又舉起了手中利器,正要與黑無常殊死一戰時,聽到白無常一聲笑,轉頭問向洛玉如:“三妹遠路而來,沒有絲毫塵土氣,似乎也沒負傷,是沒有遭遇黑白無常的截殺嗎?”
“白無常,我是和你拜過堂的人,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洛玉如笑得豔浪,波光流轉:“就算黑無常想殺我,恐怕你也捨不得。”
聽音的眾妖,紛紛倒吸冷氣,正南妖祖三妹,竟然和地府白君是夫妻?
如此驚天訊息,卻從未聽說過。
被三妹調戲了幾句,白無常並不臉紅,隨口笑談:“所有來觀禮的人,非死即傷,只有黑白無常和你,安然無恙,從這個角度說,也許你是我們的同謀。”
你!
他反口栽贓的本事真厲害,洛玉如頓時氣極,一掌劈過去,嬌聲喝罵:“你們做下了大案,還想拖我下水,找死!”
這一掌,攜著妖術之功,如果真挨中了,不死也是殘廢。
掌風劈到白無常的額頂,硬生生的停住了,因為洛玉如的細腕,被一根冰寒鐵索纏住。
“謝小爺關照。”
白無常揚起眉毛,親手為洛玉如解開鐵鏈,轉頭又對血衣菩提說:“請問大師,這三天你在哪裡,可有同行人見證?”
他話鋒轉的好快,血衣菩提立即明白,點頭笑談:“這三天,我與即將上任的西南新主在一起,沒有旁人佐證,所以,我們西南妖界的兩代妖祖,也很有可能是兇手。”
白無常萬萬沒想到,他在隨口栽贓,血衣菩提非但不生氣,竟然大方的承認這種可能。
不愧為一方妖祖,雖然一張少年臉,卻有羅漢菩薩心。
問完了血衣菩提,白無常又問萬夫莫當:“你兄弟被殺後的這三天,你在哪裡,可有旁人作證?”
萬夫莫當眼中燃起怒火,剛要指著白無常的鼻子叫罵,又聽到白無常在問其他受傷的妖:“與你們同行的兄弟們都死了,唯獨你們還活著,這件事情難道不蹊蹺嗎?”
問完這句話,白無常收起笑臉,定色沉聲:“死裡逃生的人,最有可能是兇手!”
這種可能,的確存在,而且古往今來,已經屢見不鮮。
他幾個問題問過,轉而低眉苦笑:“如果這樣說,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再轉頭對血衣菩提說話時,聲音陡然變大:“請大師立即施法,封鎖西南妖界,從此刻起,不許任何人進出。”
說過請求,他再說緣由:“兇手就在我們中間,既然黑白無常的嫌疑最大,就讓我們給大家一個交代。”
幾百條性命,你要如何交代?
面對眾妖的高聲叫罵,白無常淡定自若:“我們查出兇手,以忌亡者在天之靈。”
若能查出兇手是誰,這當然是萬全之策。
可是此案若不是黑白無常做下的,如白無常剛剛所說,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迷霧千絲萬縷,該如何下手去查?
在血衣菩提低眉思索時,白無常又做笑談:“請大師吩咐手下廚子,重新再上酒菜。”
亡靈屍骨未寒,他還有心思討酒喝,又招來眾妖鄙夷。
質罵聲此起彼伏,白無常卻毫不在意,滿臉堆起笑容:“因為無論誰喝多了酒,膽子都會變大,而膽子變大的人,往往就會說出真話。”
酒宴重新擺好,大家排位入座,為死去的兄弟,同喝一杯送行酒。
苦酒飲盡,幾聲悽愴的哀哭,血衣菩提口唸咒語,請來了遮天烏雲,降下送葬雨,為此次告別,再添幾分悲涼意。
大悲之下,眾妖無心飲酒,唯有白無常喝得安然自在,胃口也出奇的好,每樣菜餚,都要嘗上幾口,細細品評其中的滋味。
與他陪飲的,是三妹洛玉如,她明眸巧笑,細問無常:“你這招聲東擊西,用的很妙,打算什麼時候逃之夭夭?”
“小姐說錯了,這一計,不是聲東擊西,是甕中捉鱉。”
“甕中捉鱉?真是笑話!”洛玉如為他輕斟一杯酒,又在油膩膩的說:“咱們是入過洞房的人,你何必說鬼話騙我,難道你還想說,你真能查出兇手是誰?”
喝過玉如敬的酒,白無常深深點頭:“我大概已經猜到是誰了。”
鬼話連篇!
只是半頓酒的功夫,他就能查出誰是兇手?除非真是他與黑無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