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樹下,聽海浪潮汐。
斗轉星移,明月再起,微風吹去殘醉,摘月慢慢轉醒。
醒來後,聽到身旁鼾聲迷離。
睜開星眸,簡直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枕在男人肩頭入睡。
轉頭看採星的睡相,更是羞憤難已,抽出無常斬,架在他的脖子上,唇角怒喝:“你起來受死!”
威脅就在耳邊,白無常好似聽到了一聲炸雷,立即驚醒,沒想到醒來更驚。
劍鋒冰寒,就在咽喉,白無常悽哀的一聲苦笑:“師姐,你數沒數過,你總共把劍架在我脖子上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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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從不飲酒
明月海浪,微風樹下,聽上去像是少男少女的私會之地。
樹下的確有一對男女,只不過女人將劍鋒架在男人脖子上。
劍是無常斬,威猛銳利。
人是白無常,哀聲連連。
摘月手執厲劍,幾欲垂淚,似乎受了不能忍受的屈辱,嬌聲逼問:“你到底把我怎麼樣了?”
“師姐,劍在我脖子上,好像我更應該問你,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貝齒咬破紅唇,星眸淚光閃爍,厲劍再進一步,摘月說出心底委屈:“你若對我有情,更該珍惜於我,怎麼能對我輕薄?”
“誰?我?輕薄?你?”
聽了摘月的期期艾艾,白無常酒醉即醒,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看他眉目驚詫,好似受了冤屈,摘月直接說出懷疑:“你若不對我有非份之想,為什麼脫掉衣服?”
我的天,被她吐了滿懷,脫了外衣洗洗,還要被她說成輕薄之徒,簡直無處伸冤。
“師姐,能不能稍微過過腦子想一想,在你把劍架到我脖子前,發生過什麼事?”
海風夜冷,餘醉未除,聽白無常問得委屈,摘月努力回憶時,竟然一片空白,只記得琉璃酒很甜,她似乎喝了不止一杯。
見到摘月在思索中苦惱,白無常輕輕嘆氣:“如果師姐想不出,我可以跟師姐說說。”
小心翼翼的推開無常斬劍鋒,他又開始胡說八道。
“師姐喝多了果子酒,在琉璃宮殿裡撒了酒風。”
摘月瞬間臉紅,她不敢想像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
師姐說要補月仙子交出殺人真兇。
師姐說要劈碎東南琉璃宮。
師姐還說要由仙入魔,從此一統妖界。
一口氣編足瞎話,白無常捏頭苦嘆:“這些,並不是最嚴重的酒風。”
還不嚴重?
這真的是自己嗎?
已經像個瘋婆子了。
小臉被燒透,摘月不敢抬頭,委屈的咬著嘴唇,聽白無常說她的酒後荒唐。
“師姐說了這麼多狂話,補月仙子當然盛怒,要殺師姐洩恨。”說到這裡,白無常幾欲哭泣:“還好有我在師姐身邊。”
妖祖盛怒,下場莫測。
摘月是地仙門下蕩魔人,雖然有些煉寶駕風的法力,若論爭勇鬥狠的手段,怎能與妖祖媲美?
聽白無常說得那麼無奈,還以為他在邀功,摘月細聲輕訴:“多謝採星師兄救我。”
“不,我沒救你。”採星拍了拍額頭,苦看摘月:“是師姐用我做了擋箭牌。”
這是什麼意思?
摘月星眸疑惑。
繼續苦嘆,繼續亂編,採星聲音無力。
補月仙子聽師姐說話太狂,立即出手教訓,從掌底推出水注,刺向師姐胸口。
師姐雖然酒醉,但法術依然沒散,憑空將我攝來,擋在師姐前面。
我被師姐挾持,生生捱了補月仙子的水功,立即氣血震盪,吐出口中鮮血,染紅了身上長衫。
補月仙子仍然依依不饒,還要繼續進招,我拼死和她說道理。
仙子今日與情郎重逢,沾了血光,已經是大不吉了,若再弄死蕩魔仙性命,怕惹起仙妖爭鬥,對誰也沒有好處。
我覺得我說的有理,但補月仙子說的更有理,是你們仙家人先放狂言,要砸我琉璃宮,就算我現在殺了仙家的蕩魔人,我也有理有據。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句話,只能與補月仙子約定,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查清屠妖的假無常是誰,全當仙家蕩魔人為妖界出力了。
我把裡子面子都給了補月,她才肯放我們出來。
一口氣編了這麼一大堆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