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進去拜堂!”
話音落定時,他被白衣人甩來的事物套住,低頭一看,是紅綢紮成的喜花。
“娘!”小燕轉頭望向柳無銀。
柳無銀抹去淚花,輕輕一笑:“成親後,你要是敢對春佳不好,小心為娘揍你。”
成親!
我要和春佳成親了!
心裡歡騰如浪,腦後又捱了白無常一巴掌:“還他奶奶的愣著,趕緊滾進去拜堂,不知道有人急著喝喜酒嗎?”
小燕捂著頭傻樂,不願再耽擱半分,急得足下躍起輕功,縱向喜堂。
白無常笑他那副等不及的模樣,轉頭再問柳無銀:“但願府上多些喜酒,我不但要喝夠,還要帶走一些。”
婚儀簡單,幾拜過後,送新人進了洞房。
燕飛千里歸柳下,冬梅春風愛相佳。
有情人,無論多麼辛苦,總要結局圓滿。
這是所有人的期盼,不是嗎?
兩個喜娘都是未嫁的姑娘模樣,卻十足的調皮,正趴在洞房的窗戶根兒下面,聽聽新人在說些什麼羞人的話。
白無常果然事如其言,喝了個昏天黑地。
柳無銀坐在他的對面,心裡一片春相。
春佳剛剛敬我茶的時候,甜甜的一聲娘。
盼了二十年的一聲喚,我忍住,我不要哭,可是,眼淚偏偏那麼不爭氣。
喜樂了多半夜,柳無銀終於一聲惆悵,輕問白無常:“請先生告知,先生之前說,孩子們報了仇,是不是真的?”
他已醉,還在喝。
強睜醉眼,喜笑滿目:“這難道不是你的心願嗎?”
一句反問,慼慼無聲。
白無常提起了一罈酒,搖搖晃晃走向院外,邊走邊醉語連連:“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就是死,死就是生,這是天道迴圈,誰也不能擋,地府的人,早已看慣了生死無常……”
細細品味他的離別之言,柳無銀似乎悟出了什麼,眼睛一亮。
拈起酒杯,向天一笑:“兄弟們,我早已沒有恨了,對不起,連累了你們二十年。”
黑夜將明,路也越走越亮。
提著酒,五搖三晃,聽到前面有隱隱嬉笑聲,白無常樂得異常開懷。
一個女孩跳了出來,婷婷攔住他的去路。
她腰裡斜斜掛著兩把彎月小刀,手裡端著一碗麵。
笑得甜如泉水:“你說的太對了,藕絲面,真的是天下第一美味!”
是什麼樣的美味,能讓她從冷豔變為滿面春風?
“給我吃一口。”白無常伸長了脖子,探向女孩兒手裡的面。
女孩兒俏麗的轉身,護住了面,凌風踏空,迴歸了嬉笑的人群。
美味在前,哪肯再等半刻?
白無常提著酒,撒開腿就跑。
人群中間一口大鍋,鍋裡散著奇異的香氣。
見到一群熟識的人,白無常顧不得挨個打招呼,直問一個女人:“嫂子,給沒給我留一碗藕絲面?”
嫂子笑他那副饞相,提起兩根長如竹竿的筷子,在鍋裡輕巧的一挑、一甩。
挑出的是面,甩入海碗中。
等不及他人的謙讓,白無常抄手搶過了海碗。
面如藕絲,細而不亂。
飄著蓮子,滿鼻撲香。
要不是旁邊一位拄拐老人給他遞來一雙筷子,他恨不能立即下手抄面吃了。
三下兩下吃光了一大碗,白無常將空碗遞向嫂子,連求帶哄:“今天能吃到泥塘白蓮煮的藕絲面,此生無憾,求嫂子再賞一碗。”
“你知不知道藕絲面為什麼這麼好吃?”泥塘白蓮在給白無常盛第二碗麵時,一個頭戴避蜂紗帽的女子輕問。
“難道半面彩妝知道這其中的奧秘?”白無常長施一禮,急不可耐:“萬望能賜教一二,不枉我此生行走人間。”
“因為藕絲面裡滴了蜜。”半面彩妝笑得盈盈,反逗白無常一句:“就像你的嘴,時時抹了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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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本性難移
二十年前名噪江湖的女俠,時隔二十年後,該有多大年紀了?
常人一算,若是沒有四十春秋,也總該命過三旬了吧?
可是,半面彩妝的笑聲,明明是一副少女的輕盈。
再細看黎明之下她的那雙巧手,嫩如白蔥。
年俞三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