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席?”
人人都在等貂蟬,我不回去能行嗎?
秋美無言,輕笑以對,繼續前行。
男人幾步趕在秋美前面,截住了他的腳步,明眸閃光:“賢弟,你的耳根子已經紅透了,不可再飲酒了。”
不飲?
今日能讓我不飲酒的人,只有李員外。
除非他是李員外,可他偏偏不是,我怎麼能不飲?
“貂蟬不飲酒,怎能收服呂奉先?”
秋美輕笑,說著英雄美人的過往。
男人一愣,隨即會意:“賢弟面容華美,也許稱得上是貂蟬,今夜卻沒有呂奉先。”
誇過秋美,男人再次好意相勸:“寂寞之酒,不飲也罷。”
“謝兄臺的好意,我自有分寸。”
他多次相勸,秋美已知他的誠心,只有一聲謝,算作回禮。
“賢弟,容我再多問一句。”男人還禮,輕聲:“三日後,總兵紀大人府上有一出名戲,敢問,是不是賢弟扮虞姬?”
訊息散得這麼快?
怕是所有人都知道紀大人請了萬秋露出演霸王別姬。
“承蒙總兵大人抬舉,賞我們飯吃。”
秋美這樣回答,算是認下了。
“好巧。”男人輕輕一笑:“紀大人也請我到府上賞戲。”
秋美一愣。
他是誰?
受了李員外的請,又受了紀大人的請。
他是權與貴的坐上賓。
看來,又是一個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還好自己處處小心,沒有壞了禮數。
秋美深施一禮,輕輕諾諾:“希望不會讓老爺失望。”
“老爺?”男人皺眉,笑看秋美:“剛剛你還喚我兄臺,怎麼此刻就是姥爺了?我的輩份,會不會長得太快了些?”
是我說錯話了嗎?
他在笑,應該沒有生氣。
秋美想早點躲開這個大人物,再施一禮,急步迴轉酒宴之地。
在秋美遠去時,男人望著秋美的背影,嬉笑一句:“賢弟,三日後,在紀大人府上,我等你還我巾帕。”
簡簡單單一方絲絹,染了胭脂,汙了殘酒。
秋美本想到無人處,一拋了之,有他這一句,卻不能丟棄了。
將巾帕小心的收好,秋美二次步入酒席。
貂蟬回來嘍。
有人一聲起鬨,眾人紛紛注目秋美。
酒醉桃面紅,秋美又多了幾絲憐楚的美。
他身姿纖瘦,腰肢柔軟,月下的男扮女相,竟然已經達到雌雄莫辯的境界。
無論男人、女人,都會對他有幾分疼愛,幾分傾心。
酒,又是一杯接一杯。
秋美念著伶音,捲袖飲酒,分外嫵媚。
他被人群簇擁,穿梭不得,僅在方寸之間,又飲了十幾杯。
酒入喉,酸澀味。
是嗆出來的眼淚,還是憐惜自己命薄,秋美已經分不清了。
有人將酒置在地上,要秋美反身彎腰飲了這一杯,美其名曰為倒掛金枝。
秋美使了個軟功,將身子拱成虹橋,眾人紛紛叫好。
杯子銜在嘴裡,眼淚已倒流至額頂。
秋美早已腳下無根,慢慢起身時,雙腿已顫。
還好戲裙寬大,不會讓眾人看到,起身到最考驗腰力的分寸間,突然有一隻手臂託到秋美的背上,撐起了他的身體。
那人將秋美護在身後,明朗有聲:“李員外,我有個不情之請,想借貂蟬之手,為我烹茶。”
他想一人獨佔貂蟬,好輕狂的人兒。
如此掃落眾人酒興的要求,本以為李員外會滿聲回絕,卻不曾想李員外回得謙卑:“只要貂蟬願意,我們願意成人之美。”
願意,不願意?
秋美從來就沒有這種權利。
所以,那人也並未問過秋美的意思,輕笑一聲:“多謝李員外。”
秋美已醉,任他扶著,去往不知何處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秋美覺得自己凌空而起,又輕輕飄落。
一件暖袍,蓋在秋美上,聽到那人切切叮囑:“酒醉之夜,必然口渴,晚上多給他準備些熱水。”
被叮囑的人維維諾諾:“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耳畔傳來馬蹄徐徐,秋美覺得自己在慢慢飄走。
迷離之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