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醬、烤鱘魚。但,他知足。不說璧縣那些悲苦的農民,就是知青、城裡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種體驗的。
同仁醫院改名叫工農兵醫院了,對夏理誠眼睛的診斷卻令人沮喪:1。近視左1200度,右1400度;2。雙眼視神經萎縮;3。晶體混濁;難怪戴眼鏡沒用。夏理誠更頹喪了,機械地跟著大家逛首都。對頤和園冷清的奢華;圓明園輝煌的破敗;北海壓抑的喧鬧;景山深遠的陰沉;他真正的視而不見、漠不關心。
魯明把他的海鷗相機交給了童童。童童用無數個膠捲紮紮實實過了一把攝影師的癮,把無雙的漂亮優雅,夏理誠的呆滯冷漠,自己的滑稽可笑,所到之處的風物景色,統統留在黑白相紙上。陳魯明爽快地掏錢,自己卻像懼怕靈魂被收進相機的非洲土著,從鏡頭前逃開,沒在膠捲上留下一個半個影子。其實,他當年曾是四川大學節日遊行扮演工農兵光輝形象的彩車模特。他舅舅是孫中山最器重的民族實業家。
逛了幾天,天安門廣場的金水橋、紀念碑、石獅、華表,早已如自己的青牛山林場那樣熟悉了。人民大會堂進不去;所有的博物館都不開放;動物園、前門、東單、西單。。。。。。可逛的地方都逛過了,沒人想到八達嶺上去喝西北風。街道上寒風刺骨。行人寥寥。破損的大字報、大標語遍地亂滾、半空飛揚。商店都掛著厚厚的棉門簾。店裡才有一絲暖意。名吃老招牌、堂皇大酒店不敢進,硬著頭皮進了,依然是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