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進醫院的時候,爸爸忙著選戰、忙著卡位,不曾來探視過我一秒鐘,而媽媽則是勉為其難的來了十多分鐘,然後對著渴望親情的我焦躁不安的說,她還有一場貴婦的午茶會,所以得撇下我,把我這顆燙手山芋交給管家、僕人們照顧——”
她倉卒的背過身去,急子隱藏這樣不堪的自己,不斷顫抖的肩膀,卻仍是洩露了她的激動。
這樣的故作堅強看在畢飛平眼裡,是極度痛心的。
他的臂膀自她身後整個圈住她的身子,“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赤裸裸的看見她的痛苦,那是跟他所認知的溫柔全然不同的樣子,他的心被眼前的她揪得發疼,不敢想象那總是在他身邊撒嬌任性的小女人,競在瘦小的身子裡藏了這麼大的委屈。
她攀著他的手,低啞卻堅決的說:“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老天爺不能讓我愛上了你,卻又要我回到那個華麗的籠子裡。可是我不知道遺能去哪裡,我的行蹤被發現了,這次沒帶走我,他們會再出現,一次不行,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她渾身顫抖,一想到要這麼被追逐到無可退路,她真的絕望得想死。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擁著她發顫的身子,畢飛平試圖阻止她去想那些惡夢。
“聽我說,你富麗堂皇的房子住下了,奢華富裕的生活過不了,每天還得為了生活而不斷奔波,如果這些你都可以忍受,那就跟著我吧!養一個你,我想我還可以,就算不能是餐餐山珍海味,但也不至於讓你餓著。”
“飛平……”她瞪著一度絕望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前方,透過澄澈的玻璃鏡面,她看見身後那雙堅定深情的眼。
“你願意嗎?如果你願意,我就永遠帶著你,不管天涯海角。”
這個問題意味著她就要跟那個浮華世界徹底切割,他希望能夠聽到她親口回答。
閉上眼睛,又把一串淚水擠出眼眶,蘇妍蕾笑著,那飽受驚嚇的臉龐總算綻放出一朵美麗動容的笑花——
“永遠跟著你,我要永遠都跟著你!”
收緊手臂,畢飛平感動的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壓縮為零,從現在起,他認定這個小女人將會是他一輩子的行囊,他要永遠帶著。
在一片溫馨寂靜中。突然有個突兀的輕咳聲,打斷了這份靜謐。
“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你們一直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畢飛平無一言朝那人投去一記警告,威力強過平常拉拉雜雜的恫嚇。
織田搔搔頭髮,小心翼翼的開口,“別抓狂,只是有個重點問題,我必須要先提醒你們一下,我在想,你們是不是應該重新找個地方棲身,因為現在的住處已經被找到了,不是嗎?”
他的話就像一記響雷,徹底打醒了兩個人。
“要離開嗎?可是……”蘇妍蕾不安的看著男友。
“暫時別回去了,你父親可以要人在路上攔截你,自然也可以讓人登堂入室的帶走你,如果繼續留在那裡,你太危險了。”畢飛平說話的同時,目光已經看向了好友,“織田,你是狡兔三窟的奉行者,先提供一窟給我吧!”
“當然沒問題,喜歡靠山還是靠海,或是繁榮便利的市區,比較符合兩位的生活需求?這些細節問題全部可以慢慢來商量,不過……”他靦腆的低下頭去。
“不過什麼?”
“請問,蘇小姐你有沒有其它的姐妹淘,可不可以幫我介紹介紹?我單身,無不良嗜好,要養個女人吃飯也不是問題!”把握時機的織田突然毛遂自薦了起來。
“他媽的,織田,你就不會撿時間、挑話題說話嗎?”畢飛平暴怒。
瑟縮了一下,他很委屈的小聲下來。“只是問問也不行喔……”
“不行!滾!”畢飛平沒好氣的大吼。
不滿的嘀咕了幾句,織田這才悻悻然的離開。
“你怎麼對朋友這麼兇?”蘇妍蕾責難的睨他一眼。
“他像是朋友嗎?哪有朋友這種時候還在想這些五四三的?”
“可是他願意提供我們住處,這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他不是慈濟功德會的師兄,不會平白無故去幫助別人的,他會狠狠的跟我們敲上一大筆房租,因為那傢伙打死不幹賠本生意。”
蘇妍蕾淺淺的笑著,“你的朋友還真有趣。”
“這種朋友你喜歡?送給你好了。”
“好啊!”她應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