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雙目放光,點頭稱讚。
“李丞相過獎了。”我低頭道謝,腹誹一把,李丞相你當真是老眼昏花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會是個好夫君。
“太子殿下,老夫斗膽,還請太子殿下為小女保媒,促成這大好姻緣。”
李丞相,你這是愛女心切還是怕女兒嫁不出去啊!
“這。”端木澤微微笑道:“白寒公子是天下樓的人,這媒還是請落樓主來做的好。”
一時間,眾人都轉向久無言語的落塵寰。
慵懶的黑眸悠悠掃過眾人,落塵寰笑得邪氣,性感的唇沾了酒水更顯紅潤,在跳躍的火光裡灼灼生輝。不鹹不淡的語氣,輕訴:“如此佳偶天成,我落塵寰何來理由推辭。恭喜丞相,得如此賢婿,夫復何求。”
這,算什麼。落塵寰別人鬧騰也就罷了,你也來參一腳嗎。我輕啟朱唇,微涼的液體滑入喉中,含笑了唇角。抬眼看了看李明珠,一身粉衣蜷首而坐,眼波流轉純潔良善。只一眼,便能認定嗎?就那麼相信嗎?
端木泓見我看李明珠,板起一張可愛小臉,衝到上位指著李明珠就吼:“喂,你不要亂來,寒哥哥根本沒說要娶你。”
“泓兒,不得無禮。”
“泓兒,你不懂,若你明珠姐姐嫁給白寒公子,白寒公子就能天天陪你玩兒了。”
李丞相掐著端木泓可愛的小臉誘哄
騙鬼啊!
“你騙鬼啊!”端木泓揮開李丞相的手,一臉的鄙夷。
十六 當真要玩
頭頂一片吵雜,幼稚的男高音,清澈的男中音,渾厚的男低音此起彼伏,偶爾混雜女孩的嬌嗔,妖孽的調侃。
我一杯接著一杯喝得好不暢快,指尖順著杯沿輕滑,上好的白玉,杯沿溫潤沁人心脾,杯中佳釀不溫不火,酒精度應該不算太高,這種酒是喝不醉人的,至少我喝不醉。
“白寒公子,你說。”
“寒哥哥,你說。”
高低中音齊聚,中氣十足地把我這當事人拽回事件當中,舉著酒杯在一邊悠然自得的我一時成為眾矢之的。看著眾人的眼神,如狼似虎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我放下手中酒杯,輕輕嘆口氣。
當真要玩嗎?
飛天看著白菡萏的眼神,後背的汗毛一根根豎起,據她對自己主子的瞭解,這個眼神意味著報復的開始,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我慢慢地抬起胳膊,慢慢地支起手撐在面前的案几上,慢慢地站起身子,慢慢地整理下不太皺的衣襟,慢慢地終於抬起頭,看向站在上位的眾人。皺起的眉頭,無辜的眼神,一臉的為難。
“李大人,令愛小小年紀便已聰慧過人,生的七竅玲瓏心,其姿容超凡脫俗,驚為天人,可貴的是生於大富大貴人家,卻依然心境澄澈,善良溫婉,可見李大人教女有方。”一套恭維說得行雲流水,卻又一點不像恭維,聽在人耳裡,倒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實話。李大人聽的滿心歡喜,就差沒衝過來擁抱我,大喊‘這孩子太實誠了’。
“只不過——”我得一聲嘆息,讓眾人瞬間變了臉色。有轉喜為憂的,也有轉憂為喜的,都靜靜等著我的下文。
憂傷的視線從最左邊的李明珠開始,一個不漏的滑過去,從上位移至身邊,最終定格在莫子憂的臉上。此時莫子憂坐在我身邊,正非常配合地抬著頭看我,本是看戲的表情在我始終沒有移走的視線裡收了笑意。
我眼中哀傷氾濫,定定看著莫子憂憋屈的臉,手腕輕揚,手指勾起莫子憂的下顎,一道絕美的弧度驚得眾人倒抽涼氣。
‘你想我死嗎’莫子憂用眼神說。
我回以的是‘我怎麼捨得你死’的眼神。
在眾人已把我和莫子憂視為斷袖的驚愕中。我的手繼續不安分地摩挲莫子憂痛苦的眉眼。悠悠道:“只不過,白寒心中已有至愛。”
一句話冷了整個宴會廳。
“在白寒心中始終只容得下一人,此生此世,只有對他的愛,天下無雙。”我指下的眼瞬地怔愣,凝著我眼眸。
看吧,姐說的是大實話。
一段表白,柔軟了滿廳燭火,想起曾經也對著某人痴心一片,至死不渝,如今卻已經記不清故人的臉。
“白寒心中,只有莫,子,憂!的妹妹,莫,愁。”
那人,的確已經從我的生命中消失。
‘咔’某種聲音卡在眾人的喉頭。
我的手和眼迅速撤離莫子憂,視線定在某閃爍的燭火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