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繹擔憂,語調微顫。
“吳家少主可有什麼動作?”
“吳家少主已經買下了絳紫樓左右兩間樓閣,並有意收購海涵樓和絳紫樓。”
端木淵雙眼猛地睜開,紫眸蒙冰,冰冷異常。吳家少主的訊息佔據了端木淵的全部思維,忽略了白玄繹緊握的右手,其中,一張紙箋暗藏。
東宮
夜,深沉。
東宮深處,一盞青燈照亮不大的密室。
牆外巍巍殿寢,明黃顏色,隨處可見。暖玉鋪地,金石為柱,諾大的寢宮被無數奇珍異寶裝飾得富麗堂皇,金紗曳地,九重紗幔後,一張鑲金嵌玉的龍床卻無限寂寥。
牆裡一眼望斷,素白滿室,無限放肆。一把木琴,一幅畫像,卻足以填滿一個人的心。畫像上的女子白衣白裙,回眸一笑,鏡中花落,水中月碎。木琴前,男子閉目搖琴,按撥捻勾間,一曲長相守流瀉而出,弦絃動人,音音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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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
我合上書冊,看著慕容傲,慕容傲有點恍惚地抬頭,手中的三十六計‘啪’地掉地上了。
“你知道吧,刺殺我們的人。”我傾身,勾起慕容傲腳邊的三十六計放回他手中
“鬼域。”慕容傲蹙眉,有些反感:“江湖上最隱蔽的殺手組織。”
“與天下樓有仇?”
慕容傲搖頭:“鬼域殺人,只看錢多錢少。”
“金主是誰?”
“淵王。”
“噢?為了什麼。”
慕容傲看著我,很誠實地答:“你姐姐,白芍藥。”
睜著眼睛瞎話,我勾唇淺笑:“奪妻之恨?”
慕容傲別開頭去:“或許。”
為了白芍藥,又何必等到現在,白芍藥,你的利用價值死了都在體現。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美貌,不是不相信你的手段,只是端木淵這人太無情,我看不出,看不出他愛你。
“誘因,要殺不會等到現在。”
“樓蘭公主傾城,端木淵將要過門的王妃,在上京的途中被人下了色種。”
“天下樓做的?”
慕容傲搖搖頭:“不是,但是據從刺客身上搜出了天下樓的令牌。”
“所以這次的刺殺和下藥表面上是端木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暗地裡是有人坐山觀虎鬥,想坐收漁人之利。”端木淵不像那麼蠢的人啊
鬼域,明裡,是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暗裡,不過是一群視財如命的無魂鬼。鬼域有組織無紀律,只要給得銀子夠,皇宮他們也敢闖,地獄或許早就下了,真正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刺殺天下樓主,需要多少銀子?又為何要給莫子萱下藥?既然要殺,為何來的刺客並未全數服用噬心散?閻火又為何要殺我?現在想想,那兩刀分明是衝著我來的,刀刀致命。無緣無故,似乎總有人希望我不好,希望白菡萏不好。
“菡萏。”
“恩。”
慕容傲抬手,緩慢地移向我,最終落在發心,動作輕柔地紛亂了髮絲。
“別想了,你身子弱,要多休息。”
何時,我身子弱,成了你們的理由。我側頭,躲開慕容傲的手,視線轉回書頁,慕容傲,你‘到處都是謊言,欺騙,虛偽,沒一處乾淨的’,我想告訴你,你的一切,你一樣不少,我也一樣不少。這,就是人間,沒一處乾淨,也沒一處不乾淨。
“你回去吧,我想睡了。”我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
“那你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慕容傲輕言,揚手揮落床幔,緩慢起身離開。
54 一齣戲
午時三刻,修身養息。溫暖的陽光將身體包裹,我趴在案几上,指尖執一白子,滿盤黑白交錯,興趣缺缺。
慕容傲死皮地賴著,就是不走。紫霞拉著臉部肌肉僵硬的飛天在一邊神兵山莊的種種。
我抬手落子,看都沒看
“你不專心。”慕容傲道,手臂橫過棋盤,托起我的臉。飛天捏碎一隻玉杯。
我瞥一樣慕容傲悲慼的臉,丟了對白眼過去,紫霞被茶水嗆到,一陣猛咳。
慕容傲輕笑,指腹掃過我眼角,撤回時帶走我一縷頭髮。隔著案几,慕容傲執起髮尾迎著陽光細細觀看。
我好心地遞了把剪刀過去:“有分叉就幫我剪了。”
慕容傲很好心情地接過剪刀,找分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