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端木淵先救音若的事耿耿於懷,閨怨深深,誰知道會發展到什麼地步,送她件東西,至少讓她在這段時間裡不會發神經。”
“這姑且算一雕。”
“沒有鶴羽在身邊的端木淵,面對火場,和處於危險中的愛妾,防禦力會降至多少?”
曲洛不笑了,事態遠比他想的嚴重。
“端木淵進去的時間足夠繞回迴音閣兩圈,雖然他帶著音若出來了,但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可能是藏在裡面的刺客被端木淵殺了,也可能是音若沒捨得下手。”重點是,我們的大老闆差點被卡了。
“要不,你去問問他。”
“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了。”在這等著你呢。
“嚇!”
“不用懷疑,就是你了。看來你也很樂意嘛,好了,就這麼定了。”
曲洛苦; 一張臉:“我怕。”
“拿出你說完色誘術,搞不誇音若,你永遠也別想得到端木淵。”別顫了,起雞皮疙瘩了。
“切,我要火了直接強要了他。”
“隨你,那個老頑固記得看緊點,必要的時候卡嚓掉。”
“有難度。”曲洛嘴角又開始抽抽。
“沒難度顯示不出你的能力。”諂媚地笑,沒事捧捧你。
“白,我怎麼感覺端木澤這次純屬白玩。”
“對,最近看到他繞著點走。”白玩?應該是他倒黴吧。端木淵不做表態,誰知道他在想什麼。眼光不自覺地望向李惜的畫像。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覆了天下也罷,失蹤不過一場繁華。”你用失去你的代價,換他們心中永遠的位置,為何非要去與江山爭,明知道爭不過。
“曲洛。”
“嗯?”
開了口,卻一時想不出要說什麼,只能僵持。
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曲洛靜默地等待著下文,看著那張刻入心臟的臉,有那麼一秒的失神,一秒,突然就像忘記了一切,突然感覺恍如隔世。抬步上前,將蒼白的身影環進懷抱中,手臂如鎖,卻也明白,鎖得主身體,卻鎖不住靈魂。將她的頭壓向心髒的位置,不能看見自己此時的表情,太猙獰太陰暗。
“曲洛,如果我,曲意和你一起被困於火海,你先救誰?”
曲洛不語,只是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我靠在曲洛胸前,聽著心房裡安穩的心跳聲,笑彎了眼角:“傻瓜,記得先救自己。”
“不要。”
“曲洛。”
“嗯。”
“放了孟蓮吧,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良久的沉默之後,曲洛說‘好’,尾調嘆息。
我停步在雅室之外,隔著一扇門扉,聽著那些玉器瓷器撞上硬物的脆響,聽著木質傢俱被批破裂的悶聲。很難說李惜的死不是端木瀧預設的,只要他金口玉言,保孩子還是保大人,哪裡容得了李惜。愛上了,付出了,容忍了,得不到回應,遭到背叛,任誰都會想要毀掉吧。得不到,所以乾脆毀了。
錯誤,似乎早就犯下了,想要彌補,卻越陷越深,依著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源源不斷的涼意湧入體內,順著經脈一寸一寸蔓延,好難過。
92像
王府東院,離端木淵寢殿最近的院落,被燒了幽蘭苑的獨孤蘭東院意外地成了東院的主人,地位是超越王妃的尊貴。後院譁然,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夠搬出後院,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入住華麗的王府東院,可是,那日園子裡走水,這園子裡最受寵的不是音妃嗎?王爺去救的也是音妃啊,怎麼突然之間,蘭妃受到了這般重視。
戒備森嚴的王府東院,享受的是王府暗衛的保護,各種待遇比照貴妃標準,皇家建築師設計的主體房屋,皇家園林師操刀的院落精緻,精美絕倫的建築物,珍惜奇異的花草植物,匠心獨具的人造景觀,連其中的侍者奴婢也是淵王爺親自吩咐,鶴羽親自調配的存在。在所有人的眼中,能夠入住東院,就是無上的榮耀,後院的女人眼紅地咒罵,只是個人目的不同。比如王妃傾城,就是赤裸裸地嫉妒,一個音若就夠她嘔了。再來個獨孤蘭,她空有個王妃的頭銜,卻越來越沒存在感。
沉香木塌,象牙床,金鑲玉鉤,芙蓉紗。獨孤蘭懷抱著‘夜幕’坐在華美的廂房內,面前的花架上放著一盆百年骨蘭,馥郁的香氣比薰香淡雅悠遠,安撫人心。兩名著淡紫裙衫的丫鬟垂手立於門邊,淵王寢殿的侍女,為了彌補獨孤蘭隨嫁丫鬟的死。
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