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惡狠狠地瞪著她,吐了口水在辛情的外衣上。辛情皺眉,起身,脫下紅色外衣交給宮女然後對樂喜吩咐道:“她既然喜歡做鬼,就讓她去那水井裡做水鬼。這衣服就賞給她吧,若是井裡真有龍王就算給她的嫁衣了。本宮穿過的也不算埋沒她。”
樂喜躬身點頭,一揮手就有人扶了那女子起來,三下五除二將紅色的外衣給她穿好了。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獨孤氏,我會在十八層地獄等著你~~”女子嘴唇都咬出了血。
“好啊,你先去等著本宮吧!”辛情笑了:“本宮若福大命大就委屈你多受幾年苦了。哦,對了,你不是好奇井裡為何會發光嗎?因為本宮命人扔了顆夜明珠下去~~人,不能太有好奇心的,知道嗎?既然你喜歡那夜明珠,也送給你陪葬了,好好去吧,下次別不長眼睛惹了不該惹的人~~”
扶著宮女的手,辛情緩步離去,女子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當夜,落雪宮那口井上覆蓋了三層大理石石板,又貼了許多的符咒,落雪宮的宮門也重新封上了~~於是,井中不再夜間發光,一切都歸於平靜。
處理完了,辛情去了太華殿。拓跋元衡果然在等她。
“處理完了?”他口氣平常聽不出什麼起伏。
“你故意留著她讓我殺她?”辛情問道,手心有點涼,她又害死了一個人,一個可憐人。而且是用極殘忍的手段。
拓跋元衡握住她的手:“手這麼涼?害怕了?”
“拓跋元衡,我一點也不感激你。”辛情抽回手,冷聲說道。
“知道,你從來都不感激朕,也不差這一回。”拓跋元衡說道,又握住她的手:“殺了她你才會從心底真正認為玨兒應該就是你的兒子,而且你還要盡全力去掩蓋真像永遠不讓他知道。雖然累,但是唯有如此將來玨兒才不會知道。”
“沒有永遠的秘密,他早晚都會知道。到時候他會恨我,我不怕他恨,可是我怕他對付弦兒和月兒,拓跋元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別怪我心狠手辣,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弦兒和月兒。”辛情的聲音很冷卻有點顫。她知道自己可能不忍心,可是為了弦兒和月兒她想她會硬下心腸。
“這麼快就打算和玨兒對立了?”拓跋元衡笑了:“這種殺母奪子的事在後宮司空見慣,你明白,玨兒大些了也會明白,兩個都明白的人就沒想過要和睦相處?”
“和睦相處?說得簡單,拓跋玨將來登基做了皇帝想報仇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弦兒和月兒怎麼辦?”辛情問道。
“生不如養,你沒聽過?況且~~就算將來如何,你可以告訴他,他生母是因為昭儀才死的,與你無涉。”拓跋元衡輕描淡寫地說道。
辛情一怔。愣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拓跋元衡,你真可怕。昭儀曾是你最心愛的女人,你竟然~~我想,我知道自己的下場了。還是那句話,拓跋元衡,無論你如何對我,只要你保護了弦兒和月兒一生平平安安的我就會感激你。”
拓跋元衡笑了笑,沒解釋什麼,只說“天晚了回宮歇著吧。”
出了太華殿,辛情腳步異常沉重。她以後的路怕是比以前還要兇險,畢竟她要防著的是一個長成中的未來帝王。等他力量足夠強大了,她已是風燭殘年,要如何做才保得住女兒一生的平安?
回了宮,見拓跋玨也在,守在床邊看著兩個睡得正香的小東西。辛情莫名其妙的害怕了,這一刻在她眼裡,似乎拓跋玨已成了窺視獵物的虎獅。緩緩神,辛情笑著對拓跋玨說道:“玨兒怎麼還沒睡?”
“母后,月兒的東西忘在了孩兒那裡,我送回來了,正巧見妹妹睡得不安穩,因此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拓跋玨說道。
“嗯,玨兒是好哥哥。”辛情彎腰摸摸他的頭:“早些睡吧,功課要緊,學不好,小心父皇生氣,嗯?”
拓跋玨點點頭:“是,母后,我知道了,母后也早些歇著吧。這些日子母后很是勞累呢。”
“嗯,好。”辛情答道,命人護送拓跋玨回宮去了。
坐在床邊,看著又睡成圓兒的女兒,辛情輕輕嘆了口氣:“娘會保護你們的,放心睡吧。”
這件事過去了,後宮的女人們見到辛情似乎更怕了,個個都是低眉順目的樣子。兩個小東西敏感地察覺到了,問她為什麼父皇的“妃子”們都怕她,辛情說因為她是皇后,是父皇宮裡最有權利的女人。小東西歪頭,問什麼是權利。辛情說,權利就是說話沒人敢不聽的東西。
眼看著就是七月了,如煙晴的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