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將照片湊近。朝沈俞曄吻了吻。
她將照片放在心口位置,微微閉上了眼。
彷彿只有這樣,讓心愛的俞曄哥哥靠在心臟位置。自己的心,才能潮起潮落後。重新迴歸平靜。
俞曄哥哥,就是她程安安的劫,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是,從未改變。
周邊青年才俊不少,但程安安眼裡只有沈俞曄,只有他。
別人再好,也比不上俞曄哥哥。別人再優秀,也不是她的俞曄哥哥。
都說不該在一棵樹上吊死,可這棵樹已經參天到足以蓋過整片森林,那麼,就在一棵樹上吊死,那又何妨?
從前他就是唯一,長大之後他更是唯一中的唯一。她的心就這麼大,裝了俞曄哥哥,就再也沒位置容納下別人。
程安安躺在床上,仔細回想著這十多年裡自己的一往情深。俞曄哥哥不僅不領情,還與陳鴛鴦糾纏在一起,眼裡不禁盛滿了委屈。
門外忽然一陣聲響。爸爸媽媽的聲音,夾雜著芬姐的渾厚嗓音,在相對安靜的環境裡,十分突兀。
程安安只聽得見細碎的腳步聲,她繼續保持躺著的動作,一動不動。
耳邊傳來媽媽何以寧的輕聲:“安安呢?”
芬姐:“小姐在房裡睡覺。”
何以寧:“一直在睡嗎?午飯也沒起來吃?”
芬姐:“……沒吃。”
這時,爸爸程鈞劍的聲音忽然響起:“阿寧,你也休息去。”
接著,程安安又聽見他吩咐芬姐:“熬點燕麥粥。阿寧胃口不好,菜系也儘量簡單些。”
芬姐應聲而退。
爸爸媽媽又在門口細細說了些什麼。聲音太小太輕,程安安沒聽清。
程安安翻了個身。只聽房門一陣輕響,何以寧推門而進。
她到底不放心,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兒,何以寧輕輕嘆了口氣,眉頭又皺了起來。
她並未出聲,在房間靜立了一會兒,她才匆匆出去。
隨著房門的合上,房間裡又重新迴歸安靜,黑暗。厚厚的窗簾遮掩住了大部分光線,加上帷帳的作用,使得房間視線有些暗沉。
程安安翻了一個身,調整了假寐的睡姿。自從爸爸訓了自己一番之後,她就不太想跟他說話,也不太想總是看著媽媽一張憂傷的臉。
她不想從自己的媽媽臉上,看到那種類似憐憫的表情,更不想從爸爸那裡看到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那是變相地貶低自己,抬高陳鴛鴦。即使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即使他們是自己的父母,程安安也不願被貶低,被看成不如陳鴛鴦,哪怕一絲一毫。
她捏著手機,仔細回想著上午婷姑姑的一席話。
要怎麼做,才能簡單粗暴,一次性將陳鴛鴦解決掉,又不落人口舌?程安安有些頭疼。
婷姑姑已經指明瞭方向,程安安卻依舊有些混沌。
這些照片再次讓她的心海泛起了情潮,恨裡夾雜了太多的悶,兩者逼迫下,程安安只覺得頭腦昏眩,什麼法子都想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芬姐上樓敲門,請她下去吃飯。
程安安不耐煩地回了一聲不吃,芬姐在門外呆立了一會兒,才下樓去。
不一會兒,媽媽溫柔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程安安依舊回了一句‘我不餓’。
本以為這兩句平時說過多回的‘不吃’、‘不餓’,就能跟往常一樣,什麼事兒都沒有。臨到最後媽媽還會拿著飯碗上來哄上好幾回,她才吃幾口。
結果,誰都沒上來再叫她。
芬姐,媽媽,都沒像從前那樣,哄著自個兒吃飯。
等到肚子真有些餓了,程安安才慢騰騰地往樓下走去。
爸媽已經吃完。爸爸正坐在沙發上看最新的財經週刊,媽媽在陽臺伺弄著新買的花草,芬姐正在收拾餐桌。
見她下來,何以寧立刻示意芬姐再添一副碗筷。
爸爸卻頭也不抬,冷冷丟擲一句:“不必。”
程安安正想往飯桌前一坐,聽到這句話,手立刻僵了。
程鈞劍看看不知所措的芬姐,緩緩開口:“我說過,吃飯有吃飯的規矩。你們兩個剛才輪番上去請。她都不願意下來,說不餓,不想吃。這會兒又說餓。想吃了,是幾個意思?真把我立的規矩拋耳後了?”
程安安聽到爸爸這一席不痛不癢的話。立刻還嘴:“就是又想吃了的意思。”
這句話立刻讓程鈞劍放下報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