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要撇下你……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太笨了,那時,我肯定叫你太失望了,你討厭我了,再也不要理我了。”夏觴解釋地語無倫次,但沈清石聽懂了她的意思。心口開始泛著疼,眼淚又開始源源不絕。
“不要哭了,是我不對,我知道,是我太笨了……是我太笨了。”夏觴一徑責怪自己。眼淚比沈清石還洶湧。
“誰告訴你我失望了,誰告訴你,我不要理你了。”沈清石打斷她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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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知道了。你買走了‘破繭’,我就知道了。你還要我的,我好高興,我想馬上回來。可於教授要我臨摹完那些畫才能走,而且,我也不敢回來,因為……我知道你一定生氣了。”夏觴急切地解釋,盡力忍住嗚咽。
“我當然生氣,你叫我像個瘋子一樣找你;讓我情緒失控,衝每個人發脾氣;你讓我反覆無常,讓我變成這樣。我恨死你了。你還回來幹什麼?”沈清石揪住夏觴的衣襟,把眼淚全抹在她身上。
“儘管我討厭被人看輕,但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可你總是能同情、寬恕我的一切傻氣。我怕總有一天你會厭倦了,和其他人一樣,就像楊清塵那樣嫌棄我。你就再也不肯那樣對待我了。所以我想,盡力變成你希望的樣子。但是,我弄錯了,你並沒有要我成為什麼樣子。是我太害怕被你丟掉,才胡思亂想,把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想象成你對的我的要求。發現自己做不到,又氣呼呼地逃走。你買了‘破繭’,我就明白了,即便我翻來覆去折騰,你還是和我媽、我爸一樣,是世上最能同情我一切的人。於教授要我臨摹完那些畫,才能走,我不敢跟你聯絡,我怕我會忍不住逃走,逃回你身邊,又怕你一直生氣,一直生氣,然後氣到沒力氣再生我的氣,就再也不理會我了。所以我拼命畫,同時畫四幅,這樣不用把時間花在等畫面乾燥上。於教授說我瘋了。就叫我別畫了。我就來找你了……你打我的時候,我好高興。因為你還願意生我的氣。”夏觴剋制住了抽泣,急切地說了這番話。
“傻子。”沈清石突然明白,她為什麼一身狼狽了,“你幾天沒洗澡?”
“不知道,十幾天吧。一直住在畫室裡,我也搞不清。”
沈清石很不爭氣地心疼起來。親親夏觴脖子裡被她抓出的痕跡:“疼嗎?”
“沈清石。”
夏觴沒回答,只是認真地叫著沈清石的名字。
“嗯?”
“我好喜歡你。”
沈清石知道,她的臉一定是緋紅的。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是躺在夏觴身側,無意識地隔著浴袍輕撫她。夏觴像只小貓般蜷著身體。發出舒適的嘆息。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
夏觴漸漸均勻而輕淺的呼吸。一個多月顛沛的生活讓這朵溫室玫瑰累積的倦怠到達了極限。任憑沈清石怎麼推她,她都紋絲不動。沈清石只好自己動手,幫她脫去身上的浴袍。
解開浴袍的前襟,夏觴消瘦的身體上,肋骨清晰可辨。薄薄的腹肌,沒有了脂肪的覆蓋,線條更加分明。沈清石忍不住親親她小巧可愛的胸,微微起伏的肚皮,因為怕她著涼,才戀戀不捨地停下親吻,扯開浴袍。肋側的異樣吸引了沈清石的注意。白色的面板上佈滿了成片粉紅的小疹子。一直綿延的腰間。
她不敢去觸碰,費力地翻過夏觴的身體,掀開浴袍,滿背的觸目驚心。粉紅的疹子也許是因為剛剛洗澡過於用力的關係,有幾處還有出血的痕跡。沈清石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壓下慌亂的心跳。喚醒沉睡的夏觴。
“寶貝兒,寶貝兒,你身上的疹子是怎麼回事?”
夏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
“別睡了,我們得去醫院。寶貝兒,起來。”
夏觴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提議,頑強地閉著眼睛。看著夏觴眼睛下緣的陰影,沈清石實在不忍心在大半夜讓她顛簸到醫院。但夏觴滿身的疹子看起來實在很難叫人放心。她狠狠心,拍著夏觴的臉:“寶貝兒,我去叫蓋瑞來,幫你看看?或者你想去醫院?”
“蓋瑞”和“醫院”都不是夏觴喜歡的名詞。她兩樣都不想選。但沈清石態度很堅決。
“寶貝兒,你的疹子都破了,會感染的。還有這些疹子是什麼時候開始跑到你身上的?”
“我不去醫院。疹子可能是因為我睡覺的時候,碰翻了松節油,然後全弄在衣服上。”夏觴閉著眼睛慢慢地說著。
“而且你還穿著這件該死的髒衣服整整十幾天?”沈清石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