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容易打動他心中最柔軟的情感。
這一幕儒子自責懷念雙親而落淚的場面,看在鄭勝父子眼裡,都是唏噓不已。
不過鄭劍秋雖然頗有感觸,但仍沒有放棄遊說林敬之重入仕途的打算,只是他剛待開口,卻見父親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不要再勸。
鄭勝也是個大孝子,深知父母的離開,會給兒子怎樣沉重的打擊,更何況林敬之父母的去逝,還與林敬之還有莫大的關聯,在這個時候勸慰,是起不到半點作用的。
此時時辰已是不早,天色漸黑,鄭勝便站起身來道:“賢侄,你的雙親已然逝去,不能復生,你日後還當再看開些才成,老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家中還有一位奶奶要贍養吧,不為別的,單為老人家能安度晚年,你也要重新振作起來才是。”
鄭劍秋收到父親打過來的眼神,也站了起來,上前扶住了林敬之的手臂,開口道:“是啊,賢弟,你日後還得再看開些才成,走,時間已是不早了,我們一起去餐廳用飯。”
林敬之側過頭,用衣袖將眼角的幾滴清淚擦掉,再抬起頭來時,已是平靜了許多,“小侄一時心有所感,倒顯得有些失禮了。”
“情之所至,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老夫是個習武的將軍,就是喜歡真性情的男兒,走,隨老夫一起去用飯吧!”鄭勝大手一揮,當先抬起腳步,走出了大廳,林敬之與鄭劍秋連忙併肩跟在後面。
鄭勝的背影很挺拔,似是一座壓不彎的山脊樑,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很是快速,說話也豪邁,貌似毫無心機,快人快語,只是一個能做到外放一洲之地的從四品大員,這個鄭勝真會如此簡單麼?
林敬之雖然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做過官,但仍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管文官也好,武官也罷,若果真不懂得為官之道,是不可能有此成就的。
鄭家有好幾個餐廳,而且因為林敬之是男客的關係,要避開後院的女子,走的路便長了一些,穿過了三四個拱門,走出去大約有兩三百米後,迎面走來了一個與鄭劍秋年齡相仿,面色白晰的青年。
見到這個青年,鄭劍秋的臉色不由自主的變了一變。
那個青年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三人,不等鄭勝走近,就趕緊迎了上來,“源兒給父親請安了。”
鄭勝停下腳步,虛扶了一把,開口道:“起來吧,今天我與你大哥要宴請客人,你且退下吧。”
“是。”那青年應了一聲,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林敬之,便對著鄭劍秋隨意的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這個青年看向鄭劍秋時,眸子裡明顯帶著一絲不屑。
鄭劍秋臉色微微一沉,隨即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重新平靜了下來,然後一邊走,一邊給林敬之隨意介紹了一句,“賢弟,那個青年是我的二弟,鄭廣源。”
鄭家不比林家,府中的勢力十分複雜,鄭劍秋的母親雖是正妻,但孃家卻沒多大勢力,而鄭勝以前為了仕途考慮,曾與朝中的權貴結過政治婚姻,娶了兩房平妻,這兩房平妻也都各自產下了兒女,所以鄭家的人脈香火雖然鼎盛,卻也有自己本身的麻煩。
不久前鄭劍秋在洛城遇刺,背後的主使,就很有可能是鄭家的哪個主子所為。
這件事情其實鄭勝也是清楚明白的,但兩房平妻哪個孃家的人也不好惹,而且都生有兒子,地位鞏固,他雖然為此事氣憤不已,但如果拿不到切實的證據,他還真是無可奈何。
在他眼中,這幾個孩子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那兩房平妻,卻是盯著那個嫡長子的位置,不肯罷手,於是他只好將護衛中身手最高強的人手調到鄭劍秋的身邊,保護這個兒子。
鄭劍秋的母親,只是個小商戶的女兒,所以一直被鄭勝的其他幾房妻妾輕視,而鄭劍秋也因為母親身份低賤的原因,被同父異母的幾個弟弟妹妹看不起,別看他是嫡長子,其實在府中,他的勢力遠不如自己的幾個弟弟。
林敬之見鄭劍秋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三人來到餐廳,下人們便立即將飯菜擺了上來,吃飯的期間,鄭劍秋仍不忘說服林敬之回心轉意,林敬之先前已經感動過一回,這次再拒絕時,倒是言辭不太激烈,鄭勝坐在上位,見兒子只是一勁的喋喋不休,眉頭一皺,看來這個兒子還是有些輕浮氣躁,不夠沉穩啊。
給鄭劍秋打過去一個眼色,他用手指沾水,偷偷在暗處寫了幾個大字,‘欲速則不達!’
先是愣了一下,鄭劍秋才恍然大悟,不再提及勸說林敬之再入仕途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