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林家護衛隊長鬍定,胡定落下地面後,藉著慣性急衝兩步,單膝跪在了林敬之的面前,“奴才給二爺,玉姨娘請安。”
隨後,跟在胡定的那些護衛們也跳下馬背,緊跟著跪下來,給二人請安。
林敬之只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塵沙四起,本能的抬起手捂住了口鼻,待灰塵落下去一些,才用手輕輕扇了扇,回道:“起來吧,發生什麼事情了,如此慌張?”
“回二爺,是發生大事了。”胡定騎著駿馬一口氣從洛城跑到了這裡,累的滿頭大汗,呼吸急喘,話說了一半,他見廚房還有很多下人,直起身子,急踏兩步,俯身到林敬之的耳邊,小聲道:“三爺在城外的別院被歹人劫走了。”
“什麼!”林敬之聞言大驚。
“是真的,二爺,老太君請您立即回府。”胡定說罷,後退兩步,再次單膝跪在了地上。
玉姨娘立在林敬之的身後,在胡定猛然站起來的時候身體驟然緊繃,做好了動手的準備,直到胡定彙報完事情退了下去,才重新放緩了下來。
“回府!”林敬之大手一揮,走出了木棚,這時侍墨派出去的兩個下人已經牽著他與玉姨娘的坐騎奔跑了過來。
雖然他並不喜歡林禮之這個潑皮紈絝,但不管怎麼說,此人也是林家的直系主子,現在被歹人闖進林家別院給劫了,可不是小事。
或許是因為這具身體與林禮之是同父異母兄弟的關係,林敬之只覺著心中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異常的難受。
以前的林敬之雖然也氣惱三弟不爭氣,但林禮之畢竟是他弟弟,打也行,罵也好,終歸是一種關心的手段,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伸手接過馬韁,林敬之抬起左腳一踩馬蹬,利落的翻身而上,他生怕林老太君聽到訊息受不了打擊,也不與玉姨娘答話,就當先一甩馬鞭,向洛城的方向衝去。
雖然胡定說第二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但卻瞞不了玉姨娘的耳目,她知道林府發生了大事,跳上黑馬,便緊緊的急追了上去,林家的護衛們也不敢怠慢,各自跨上自己的馬匹,也跟了上來。
二十餘匹高頭大馬,踏蹄飛奔,所過之處,風沙四起,遠遠望去,官道上好似颳起了一陣狂風,馬蹄聲急如驟雨,直震的地面都有些發顫。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林敬之便騎著白馬到達了洛城,來到城門口,他也不下馬讓守衛巡檢,就直接衝了進去,嚇的剛剛迎上來的兩名城門守衛一聲驚呼,抱頭鼠竄,玉姨娘緊隨其後,林家的護衛們沒把守門軍士當回事,陸續湧入了城中。
因為大部分難民都被林家說動去城東荒地挖運河了,而且市場受到蝗災的影響,物價飛漲,市進蕭條,所以此時大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林敬之駕著白馬,就這麼在街市中飛奔,倒也沒有撞到無辜的百姓。
來到林府門口,林敬之顧不得在馬背上顛簸了許久,身疲力乏,骨架痠痛,就直奔林老太君的小院。
玉姨娘進入林府,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現在林家的暗衛由她掌管,接下來調查林禮之被劫一事,定然少不了她的參與,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上前拉住一黑一白兩匹馬的韁繩,往後門牽了過去。
急衝衝的來到小院,林敬之也不讓丫環們通報,就直接推門走進了屋內,林老太君正靠在椅背上假寐,聽到聲音猛然睜開了眼睛,見是嫡孫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臉色才緩和了下來,開口道:“你身子骨不好,不用趕這麼急的,快坐下喝口茶水。”
“嗯。”林敬之見林老太君還算沉穩,沒有急出什麼病來,這才放下心來,他覺著嗓子眼有些發乾,就一把接過丫環端過來的茶杯,猛灌了兩口,向前兩步,他緊坐在了林老太君的下首位。
行走間,他細心的發現林老太君的兩眼有些紅腫,顯然剛剛是哭過了。
相處了這麼長的日子,林敬之早已把這個老婦人當成了自己的親奶奶,見狀只覺著心肝好似猛然被人用鋼針狠狠紮了一記,疼的他嘴角直抽搐,連忙安慰道:“奶奶,您彆著急,孫兒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禮之給找回來。”
林禮之再不成氣,也是林老太君看著從小長大的親孫子,雖然其地位與林敬之是沒法比的,但也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啊,她可以硬著心腸對付自己夫君的兄弟姐妹,又或是林家的長輩子侄,但輪到她的後代時,卻是狠不下心來的。
其實林禮之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模樣,還不是因為少年時沒有父親管教,而她這個做奶奶的平日裡又太過放縱麼。
聞聽林敬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