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要到遙州去找人最後被劉定邦劉將軍一拳打在後腦上給打暈過去才算安靜下來?
醒來就傻愣愣地乾坐著,這好幾天了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又全都不記得了?
那自己該怎麼跟他說啊,把三皇子和劉將軍帶回來的話再說一遍?
那這小煞星會不會再發一遍瘋把他這宅子也給拆了啊!
朱大人深深覺著自己也快要抓狂了。
還好這時候劉定邦趕了過來,三天前他把一身是血的三皇子和一個壞訊息給帶回了順陽,在這兒待了三天,遙州的戰報天天往這兒送,洪大將軍節節敗退。
對方這次好像成了我軍肚子裡的蛔蟲,總能先一步知道我軍的戰術戰略,每一次衝鋒總能盡得先機。
他今天是務必要趕回戰場去了,臨走想想不放心,還是過來瞧瞧齊大這個二愣子。
看他一臉鬍子眼窩凹陷死氣沉沉的樣子,劉定邦心裡對這廝的厭惡還真是少了幾分。
雖然人還是那麼個粗糙人,可對雲琛的心應該還算不假吧。
好好兒的任誰遇上這事兒也受不住啊,別說是他這個當丈夫的,就是他作為朋友,雲琛就這麼走了,還死得那樣慘,他也傷心得哭了好幾回。
這齊大不願意接受現實也是情理之中的。
於是只好緩言勸他,“兄弟,人已經走了,你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得好好活。”
齊慕安茫然地抬起頭迎上他沉痛的眼神,幾天前的記憶忽然潮水般湧上心頭。
傅修被人用擔架給抬了回來,跟著的還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傅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泣不成聲言語凌亂,總結出來也沒幾句話:祁國的習作認出了他的身份,大戰當天趁我軍營地空虛派出敢死隊前來暗殺,簡雲琛帶著一小隊人馬回援,為了保護他被對方那種箭頭上包滿火油的暗箭齊齊射中,活生生燒成了一具焦屍。
據說就是躺在棺材裡的那一位。
他那個長得比潘安美脾氣比李逵爆拳腳比葉問狠的老婆會就這麼死了?
哈哈哈哈哈——
齊慕安抬起頭來想放聲大笑,可不知怎麼臉上徒有誇張的笑容,喉頭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響,臉上冷冰冰的,竟有沒出息的淚水糊滿了一臉。
不知是哪個膽子大的湊上來問了一句,小侯爺可要見見小簡將軍最後一面?
齊慕安漠然地睜大了眼,不,那根本不是他,見什麼見。
眾人只當他傷心過度誰去真跟他計較,最後還是傅仁主持了大局,派人將齊慕安和簡雲琛的屍骨先行護送回京,而身受重傷的三皇子傅修卻堅持留在了順陽,稱只要他在那兒,起碼能安民心。
而齊慕安回到京城沒幾天,洪將軍大敗的訊息也傳了回來,而祁國領兵的四皇子郭瑞帶領大軍在半個月之內就拿下了包括遙州、順陽在內的六座城池,與天朝遙遙對峙。
洪將軍發誓與遙州城共存亡,已經以身殉國,三皇子傅修被左右拿繩子捆住方才阻止其一同自盡殉國,後來和襄王傅仁一起由劉定邦帶領殘部護送回京。
這場戰死的死,傷的傷,誰都落了不是,唯有三皇子傅修,得了個忠君愛國赤膽忠心的美名,且令皇帝對他真正地刮目相看,並加以重用起來。
一時之間風頭竟直逼太子殿下傅仲。
此事自然令傅仲十分惱恨,有時忍不住當眾給傅修難堪,傅修卻都佯裝不知地忍下了,傅仲的怒氣如此這般就跟打在了棉花上的拳頭一樣徒勞無功,而有些話傳到了皇帝耳朵了,便有了些三皇子比太子爺更加賢德的意思。
傅仁在一旁冷眼旁觀倒比傅仲看得透徹,深怕他中了傅修的計做出什麼蠢事來,到時候越發要獲罪,因此少不得勸他耐一耐性子,就讓他風光一時又如何,趁機韜光養晦暫避鋒芒也未為不可。
可傅仲天生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這太子當得久了,也養成了一絲一毫委屈也受不得的脾氣,見傅仁總勸他一些“喪氣話”,心裡便老大不樂意,漸漸地傅仁那邊派人來請也開始有意無意地躲了開去。
可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種鬱郁不得志的時候身邊總希望有個聊得上話的解語之人,如今與傅仁嫌隙已生,卻更顯出另一個人的溫存體貼和可親可愛來。
那便是新入府的側君——秦鴻。
秦鴻今年剛滿十六歲,生得清雅白皙,舉止溫文,很有幾分傅仁少年時的風範。
第88章
也可以說,他就是照著少年傅仁的樣子叫人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