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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懶得搭理她都!
他這裡彷彿萬事打不起精神來一般,可他對面屋的某人可精神抖擻著呢。
每每聽見丫頭們議論,謝公子跟著二爺到誰誰誰家吃酒去了,回頭老爺又帶她到誰誰誰家看戲去了,末了謝公子跟二爺討論文章,夜深露重二公子怕他著涼,就留他在他那兒過夜了,這一過就過了好幾夜。
齊慕安怕冷,抱著兩個手爐子窩在暖炕上聽笑話,招招手叫來了焚香小聲嘀咕了幾句,很快滿府裡各屋各院都議論紛紛起來。
這大節下的正是個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呢,這從天而降的火爆八卦怎麼能不添油加醋狠狠嚼一回舌頭?
於是阮夫人想不收到風聲也難了。
當即黑著臉把她表姐孫氏叫到房裡關起門來狠狠數落了一番。
孫氏如今雖然落魄,為出閣前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自然是知道廉恥的,當初答應阮夫人進京來原抱著叫兒子跟著魏國公和幾位小爺跑跑腿混個臉熟,將來總不怕謀不著差使,總餓不死他,沒想到才來了半月竟然跟老爺和二爺父子兩個都傳出了緋聞來,那來了得?
她只得這麼一個兒子,要真給人做了男寵,她將來還有什麼指望?
再者阮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狠辣的,要是兒子損了她的利益,哪裡還有活路?
因此心裡又急又氣又愧,回到房裡就覺著胸悶難支躺了下去。
謝白從外頭回來聽說了,忙去看她,自然也受了他娘不少狠話。
他倒並非有心想要氣他娘,只可惜他從小奢侈慣了,根本吃不得苦。
如今到了魏國公府,跟著那父子兩個見多了京城繁華各處富貴溫柔,更加不肯再到外頭做什麼艱苦奮鬥看人臉色的生意了,滿心裡只想著攀個有力的肩膀,從此舒舒服服在府裡住著,又有什麼不好?
老爺的年紀是大了些,要是真跟了他,他娘在阮夫人面前也不好交代,可二爺有什麼不行?
自己不過比他大三歲,相差並不多,又還是親戚。
他也不是那起好高騖遠做美夢的,不奢望能做正房,當個側室又怎麼了?這高門大戶裡頭的公子哥兒,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連他們鄉里那些土豪鄉紳都有好幾個小老婆呢!
謝白雖然生得俊俏,但畢竟文化程度不高,也沒見過世面,他不能理解高官階層和暴發戶階層的區別,不知道阮夫人苦心經營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親兒子培養得溫文謙遜風評極佳,這正在預備說老婆的當口要是納進一房寵妾,那那些同樣世代簪纓的家族會怎麼看他們。
這會兒他滿心裡想的只有阮夫人和他母親都要阻撓他的好事,斷了他的前程。
所謂心魔既生,自然不能說除就除了,這晚他從他娘屋裡出去就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輾轉摸到廚房裡塞了廚娘兩吊錢銀,弄了一壺酒四個菜出來,親自從容不迫、儀態萬方地端去了二公子齊慕文的房裡。
齊慕文在同齡人中算是老城、有心計了,可也耐不住這本來就看上的人,和那又滑又嫩的紅酥手,加了料的黃藤酒啊!
於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跟謝白兩個就這麼精光赤條地被進來伺候的丫鬟們也撞見了。
丫鬟們本來倒是訓練有素不敢聲張的,可她們不敢,謝白敢啊,身子叫表弟趁醉給佔了,這會兒還叫這麼多人白瞧了,他可是不活了!
當即捂著臉僅穿一件單衣衝出了門,直奔邊上的荷花池就要往裡跳,嚇得齊慕文褲帶還沒繫好呢就忙跑出去拉他,這還不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
21順水推舟野鴛鴦
20、齊慕安的院子這一下熱鬧了起來。
謝白是被幾個下人七手八腳給抬回來的,用他母親孫氏的話說,孩子又羞又氣又愧,心頭一口氣上不來,早已失了知覺。
齊慕文自然亦步亦趨地跟著。
不多時齊老爺、阮夫人等人都前腳跟後腳地進來了,齊慕安哪裡會錯過這麼一出好戲,立刻就到對面給他爹媽請安了。
齊老爺顯然心情不佳,而且非常不佳。
黑著臉喘著氣坐在那兒一副隨時都會被引爆的樣子,見大兒子來請安不過微微點了點下巴。
阮夫人正拿帕子擦眼淚呢,好像方才跳河的人是她似的,上氣接不來下氣,柳媽媽正在給她揉心口。
見了齊慕安阮夫人的眼睛更紅了,“你這孩子,把表弟交給你,你這是怎麼看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