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一女,女兒頌雅今年便要出閣,正是預備嫁妝的時候。據我觀察頌雅溫柔乖巧,很得她喜歡,你說她讓女兒到未來婆家去長長臉,會不會從中拿出個一兩件來讓她帶走呢?”
話說到這兒簡雲琛已經大致明白了,可他還是太老實啊,於是又問,“可頌雅的嫁妝單子你到哪裡去弄?難道等她嫁了人再到她婆家去一一比對?好東西人家也不一定捨得拿出來擺啊。”
齊慕安總算可以在他面前得瑟一回了,勾起食指輕輕在他額上敲了一下,“蠢材!妹妹出嫁,我這個已經成了家的大家難道就不應該也跟著表示表示?添上一兩件總是要的。”
以這個藉口把頌雅的嫁妝單子哄過來看兩眼又有何難?
於是這當口阮夫人面前的門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不過他也知道簡雲琛曾經榮獲奧斯卡最差演技獎,帶上他那就是個扯後腿的,乾脆讓他在家自在點,自己臨時開掛把“苦情戲”技能樹給點得滿滿的,拉出一副苦大仇深總算得見親孃面的臉到阮夫人房裡請安去了。
阮夫人見了他便拉著他的手哭個沒完,反反覆覆那兩句話。
——我的兒,可苦了你了啊!
——真是想煞娘了,看看你,都瘦了好大一圈兒了!
齊慕安也不含糊,抱著阮夫人的袖子拼命揩鼻涕,話卻不敢多說,生怕說多錯多叫阮夫人看出端倪來。
反正這身體的原主本來就不大會說話,在外面吃了苦頭回來見著老孃激動地淚流滿面總錯不了。
阮夫人慈愛地撫摸著他的肩頭,“好孩子,好好地怎麼就跑去西山了?”
齊慕安一早準備好的說辭,把錯一股腦兒全都推到簡雲琛的身上,話裡話外有意透出對他各種不滿。
“娘不知道,那姓簡的傲氣的很!兒子好心去接他,他倒怪我多事!天天一副冷麵孔,看得兒子飯也吃不下,恨不得插上對翅膀飛回孃的身邊來!”
阮夫人心裡一樂,前一向這蠢貨是被簡雲琛的美色所迷,弄得暈頭轉向不知分寸,敢回來跟老孃梗脖子了,現在才知道還是老孃對你最好吧?
於是忙流淚安撫他,“我兒尊貴,娘這十幾年捧金鳳凰一樣把你養大,怎麼捨得叫別人委屈了你?你別怕,那姓簡的小子不過仗著宮裡有人給他撐腰,可他也不想想,所謂出嫁從夫,就算他是皇子也需得從了這個禮兒去。他要是不服管束,回頭娘再給你挑幾個模樣好性子也好的好孩子伺候,理他幹什麼?我兒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齊慕安默默流下了感動的淚水,真是中國好後媽,這是一點活路也不給哥留了啊!
新婚納小,不但辜負了皇家的美意,還得罪了簡家,舅父那邊也會責他荒唐,老爺子更別說了,頂著來自各方的壓力能不對這個不成器的大兒子更加惱火?到時候他眾叛親離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她那溫良謙恭的兒子還不更脫穎而出了麼!
這麼響的算盤珠子,不愧出身江南巨賈之家。
34連載
33、約莫就這麼裝了二十來天的孫子;齊慕安不但對阮夫人母子言聽計從;沒事還出去吃個酒聽個小曲兒什麼的;家裡來了什麼新鮮丫頭,他也要當眾調戲調戲人家,完全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固態萌發的狀態。
估摸著這段時間的表演已經令阮夫人對自己前一段時間的小反叛行為放鬆了戒心,齊慕安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這天趁阮夫人心情不錯,留了前來請安的子子女女們都在自己屋裡用晚飯;齊慕安便對頌雅的婚事關心了起來。
“大妹妹六月出閣,將來咱們家兄弟姐妹再想像今兒這麼齊全可沒這麼容易了。”
頌雅臉紅紅的不吭氣兒,阮夫人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知書達理的女兒,打心眼兒裡覺得喜歡。
便拉起她的手笑到:“到了婆家不用想家,也別受氣;萬事有你父親呢,誰敢胡亂欺負到我們魏國公府的頭上來?再者將來還有你弟弟給你撐腰。”
這話說完了似乎有覺著不妥似的忙跟著又加上了一句,“當然,最該依靠的是你大哥。快,頌雅,先敬你大哥一杯才是。”
頌雅聽見他們提起自己的婚事已經覺得臉上臊得慌,這會兒讓她為了這個敬酒,越發臉紅得頭也抬不起來。
面對這個溫柔寡言的妹妹,齊慕安心裡湧起那麼一丁點兒的不忍。
不過轉念一想,早晚是要跟那偽善的老巫婆翻臉了,這會兒就在家裡爆發,總比將來等她把不屬於她的嫁妝帶出了門再聽見外頭的風言風語、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