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阮雲歡怒喝,身子連掙兩次,卻被他緊緊箍住,難以掙脫。
“呵呵……”眼前染怒的容顏取悅了齊王殿下,忍不住眉目飛揚,唇角高挑,輕聲笑起。
阮雲歡抬頭,但見眼前俊顏烏眸閃亮,彷彿黑夜星辰,咧開的唇間露出一口細瓷般的牙齒,這分顏色,竟比女子還要槐麗三分,不禁一呆。
齊王殿下笑了片刻,才雙臂收緊,將她緊攬入懷,埋首在她頸側輕輕磨擦,輕聲道,“小傻瓜,有你一個,本王便難服侍,為何還要再娶一個刁蠻公主?”
“你……”阮雲歡氣怒,冷哼道,“嫌我難以服侍,正好藉機貶我為妾,好供著你的公主!”說著在他肩頭連推,要擺脫他的懷抱。
“沒有的事!”齊王殿下手臂不松反緊,輕聲道,“雲歡,你信我,今生今世,我只要你!”
他記得,那一年圍場,他在土丘之後,聽到她的那番話。她說,她不嫁皇子,因為,她不要與旁人分享她的丈夫,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不知道,她最終的選擇,是因為他不曾納妾,還是因為旁的原因,但是,他不能因為旁的事,冒失去她的風險。
清潤的聲音,含著一絲微啞,帶著金屬般的迴音,一字一字說出,彷彿是恆古的誓言。
阮雲歡整個人呆住。手掌在他肩頭輕推,身子微仰,與他烏眸相對。
這,是一個承諾,還是一個誓言?為何,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便直擊她靈魂深處?
或者是……這句話,是上一世他想說,卻從不曾有機會說出,若不然,怎會帶給她如此的震憾?
緊擁的兩個人,四目死死糾纏,都像要在對方的眼眸中,挖出他(她)靈魂中最深的情感……
“小姐,香湯備好了……”門外,白芍一邊說,一邊挑簾而入,一眼瞧見眼前的情形,“呀”的一聲退了出去,連聲道,“王爺,小姐,王爺,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完事兒喚一聲兒便是……”
門內被她驚擾的人不禁氣笑,淳于信不情不願的放開懷中人兒,整了整衣衫,才低聲喝道,“還不快進來,胡說什麼?”
“哦,是!”白芍吐舌,縮著脖子進來,偷瞟一眼自家小姐,換來她一記大白眼,也不敢去瞧自家王爺,只是垂著頭,低聲道,“王爺,香湯備好,可以沐浴了!”
“知道了!”淳于信乾咳一聲兒低應,回頭向阮雲歡一望,心裡便微覺遺憾,怎麼就沒有趁著這個機會,逼出小狐狸的一句誓言?哪怕……言不由衷也好!
這裡二人一回一答,齊王妃已整肅了心緒,向白芍道,“你去罷,一會兒將前日給王爺新做的那件軟蜀袍子拿來!”
白芍點頭,應道,“是!”抿唇偷笑,躬身退出房去。
阮雲歡向淳于信一望,咬唇道,“累了兩日,沐浴過好生歇息一會兒罷!”說著也不敢再看他,當先出房。
小狐狸這嬌羞女兒態,還當真少見。
齊王殿下好笑,隨在她身後出房,向浴房裡來,輕聲道,“今日還是王妃服侍,莫喚小廝了罷!”
阮雲歡橫他一眼,抿唇不語。
齊王殿下心中大樂,徑直向門口侍立的小廝揮手,將人趕了出去。齊王妃側眸瞧見,也不好阻,只得由他。
助他褪去衣衫,浸入浴桶,阮雲歡先將衣衫整好,才扶著他的頭仰靠浴桶,將他長髮打散,心裡尋了話打破尷尬,一邊慢慢替他梳理,一邊道,“今日一早,路寧回來說昨日蒼遼太子和熊小姐情形不好,究竟出了何事?”
淳于信但覺一雙輕柔小手在頭皮上摩挲,說不出的舒服,愜意闔眸假寐,聞言不禁輕笑出聲,說道,“那位蒼遼太子也當真可憐,除了我們,還不知有多少人算計他!”
“怎麼?”阮雲歡揚眉,手中不覺一停。
“嗯……”齊王殿下不悅輕哼。
阮雲歡好笑,手指插入他烏髮中,輕輕按揉,想了一瞬,說道,“你說有旁人算計,恐怕便是秦湘吧!”
如果說,蒼遼太子心中已選中秦湘,秦湘斷斷不會沒有知覺,她推熊燕瑤出去,自己卻趁亂離開,勾誘皇帝,一步一步算無遺策,不可能是臨時起意。
“嗯!”淳于信輕輕點頭,停了一瞬,才道,“不止是她!”
阮雲歡挑了挑眉,說道,“魏蓓婷不願做蒼遼太子妃,倒是人之常情。魏家雖非名門旺族,總也是世代官宦,好端端的,又怎麼會嫁去那再不見親人的地方!”口中說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