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突止,咬牙向阮雲歡狠視,冷笑道,“阮雲歡,我秦家已敗,不過一死,今日,你休想從老身口中掏出一個字來!我秦家縱亡,也必然會有人殺你,為我秦家報仇,哈哈哈哈……”
“是嗎?”阮雲歡淺笑,抬眸望向秦裕龍,淡淡道,“不愧是建安侯夫人,有骨氣!只是,恐怕秦二爺經不住刑!”說著將手一擺。
趙承、汪世二人躬身一禮,自案上取過兩團粗索,齊齊向秦裕龍行來。
秦裕龍臉色大變,顫聲道,“阮雲歡,你要做什麼?不關我事!方才我都說了!當真不關我事……娘!你快告訴她,快告訴她啊……”驚呼連連,句句求饒。
而在他大叫聲中,趙承、汪世二人早已在他身上纏上十餘道粗索,粗索的兩端,盡數繫上左右兩側兩個立起的大轉盤上。
這等陣杖,饒是秦二爺見多識廣,也從不曾見過,更是嚇的心膽皆寒,連聲道,“你們要做什麼?我當真再不知道!阮雲歡,求你……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阮雲歡不理他大呼小叫,只是定定望向李氏,淡淡道,“建安侯夫人身嬌肉貴,怕挨不了刑罰,便由你這兒子代勞罷!”說著輕輕將手一擺。
趙承、汪世二人得令,一人推動一個轉盤,慢慢將粗索絞緊。秦裕龍整個身子頓時被粗索緊緊勒住,但覺周身骨骼“咯咯”作響,勒的生疼,忍不住大聲痛呼,叫道,“娘……娘救我……”
李氏咬牙,怒聲喝道,“閉嘴,別給你父兄丟臉!”
“父兄?”阮雲歡慢慢介面,淡笑道,“你只道他的父兄,便能熬過刑罰?”
“娘……”秦裕龍大喊,連聲道,“娘,她知道我們設計公孫氏,還知道阿三,大哥和三弟,早就招了,娘……娘……啊……救我……救我……”
李氏臉色慘白,對秦裕龍的大喊充耳不聞,怒視阮雲歡,咬牙道,“你既已知道,又問老身做什麼?”
阮雲歡凝目向她注視,說道,“我只要知道,是何人命阿三出手!”
李夫咬牙,說道,“那阿三是陟流國前太子,豈會聽命我秦家?他為何出手,老身如何知道?”
“建安侯夫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阮雲歡冷笑,向身後白芍微微擺手。
白芍應命而出,手腕一翻,一柄柳葉刀已握在手中,身形疾展,揮刀便向秦裕龍斬去。
刀光乍現,秦裕龍大吃一驚,失聲驚呼,“啊……”想要躍身閃躲,奈何全身被綁的結結實實,哪裡動得了分毫?
李氏沒有料到阮雲歡說動手就勸手,也是大吃一驚,失聲驚呼,“龍兒……”
兩聲驚呼同時而起,但見寒光到處,黑絲飛揚,秦裕龍髮髻被一刀削去,兩側長髮頓時垂下。妙的是,頭頂頭髮被盡數削去,露出光滑的頭皮,卻不傷分毫。
李氏本以為這一刀下去,秦裕龍立時斃命,一顆心早已嚇的不能跳動,一見此情,大張了嘴,竟發不出一絲聲音。
秦裕龍更是嚇的心膽俱裂,尖叫聲中,但覺褲襠一熱,一股躁臭的液體滴滴嗒嗒順著褲管流下。
李氏大喘一口氣,這才回過神來,咬牙道,“阮雲歡,你究竟要做什麼?”
阮雲歡不應,卻見白芍一把抓住秦裕龍長髮,狠狠一拽,迫他低頭,柳葉彎刀豎起,血光迸出,一橫一豎在他頭頂劃下一個十字,這才退後兩步,含笑道,“聞說粗索絞擰下,秦二爺受痛不過,皮中的肉會擠開這十字竄出來,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裕龍大驚,連連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哪有此事?”鮮血蓋下,令他一張驚恐的容顏顯出幾分可怖。
阮雲歡水眸微眨,淡道,“是真是假,試過便知!”說著向趙承微一點頭。
趙承、汪世二人聞命,又再推動轉盤,粗索咯咯做響,越收越緊。
秦裕龍放聲慘呼,大聲叫道,“娘,快說啊……兒子受不住了……受不住了……”繩索絞擰下,頭頂的傷口崩扯的更大,鮮血湧出,頓時成了一個血人,看起來,倒當真像是肉從皮中擠出來一般。
李氏耳聞他聲聲慘呼,想要不聽,卻字字入心,眼見他神情可怖,想要不看,卻又忍不住死死的盯著他。
眼見她仍不開口,趙承低喝一聲,與汪世二人同時發力,將轉盤狠力一轉。“啊……”秦裕龍一聲慘呼,卻又似被人中間掐斷,頓時沒有了聲息。
李氏大驚,尖聲叫道,“龍兒!”掙扎向他爬去,卻被趙承一腳踹回。
李氏驚怒,霍然轉頭瞪向阮雲歡,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