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一身醫術失傳,也捨不得浪費青萍這樣的大好人才,終於下定決心,在桌子上一拍,說道,“也罷,老夫年近六旬,無兒無女,眼看一身醫術便要失傳,如今遇上青萍姑娘,也算緣份!大小姐只要答應老夫,日後允許青萍收一個資質人品都好的傳人,老夫便感激不盡!”
阮雲歡聽他所求句句不離醫術,心中也是略有所動,點頭道,“此事自然由她自己做主!”
陸太醫大喜,一雙眸子殷切的望在青萍身上。
阮雲歡喚過青萍,含笑道,“青萍,你可願拜師?”
青萍微一躊躇,說道,“小姐,我……我若學醫,你……你身邊豈不是無人?”她自從跟著阮雲歡來到帝京,便一手照料阮雲歡的飲食,這一個多月,明裡暗裡,也不知道擋了多少明刀暗箭。
阮雲歡淡笑道,“你拜師學藝,又不必住在陸太醫府上,學藝的時間,再也陸太醫商量便是!”
青萍眸子一亮,轉頭見陸太醫點頭,心中大喜,忙上前跪倒磕頭,口稱師傅。她自從學了藥理,早就對醫藥一術神往,聽說拜陸太醫為師,又不必離開阮雲歡,自然是千肯萬肯。
陸太醫見她之前的猶豫只是為了阮雲歡的安危,足見她有情有義,也是心中喜慰,親手將她扶起,點頭道,“改日我讓你師兄備好三黃祖師的靈位,拜過三黃祖師,你便是老夫的正式入室弟子了!”
此時前後院的小廝、來幫忙的婦人都聽到訊息,齊齊前來恭賀。高巖更是滿臉喜色,說道,“如今有了師妹,師傅醫術有了傳人,我也鬆一口氣!”
白芍、趙承二人也沒料到青萍有此奇遇,也上前連聲道喜。白芍羨慕不已,說道,“為何我就沒生了青萍妹妹那麼一個好鼻子,一條好舌頭?”說的眾人齊笑。
回到阮相府時,已是黃昏時分。
阮雲歡剛剛一進垂花門,便聞門邊候著的小丫頭低聲道,“大小姐,樊姨娘還跪在夫人的院子裡,聽說暈過去幾次,都用井水潑醒接著跪!”語氣裡並沒有對樊香兒的同情,神情中卻滿是對阮雲歡的討好。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月,這位阮大小姐的手段,府中上下已無人不知,連夫人幾次想治她都不能,反而摺進去一個錦兒。如今只要不得罪夫人和二小姐,能討好的,便儘量討好!
阮雲歡揚了揚眉,向白芍望去一眼。白芍會意,取出銀子打賞。小丫鬟大喜,忙連聲謝過,歡天喜地的去了。
阮雲歡挑了挑唇角,進了園子徑直向紫竹苑去。她將樊香兒弄來,可不是為了讓秦氏立威的!
到了紫竹苑,小丫頭一邊報了進去,一邊打起簾子。阮雲歡低頭而入,抬頭便見阮一鳴坐在老夫人身側,先向老夫人行禮之後,便向阮一鳴見禮,說道,“雲歡見過爹爹!”
阮一鳴擺手命起,目光向她打量幾眼,神色間卻有些鬱郁。
“來,過來!”老夫人將她喚了過來,握著她的手坐在自己身邊,笑問,“瞧你這身穿戴,這是又去了何處?有什麼趣事講來給我們也聽聽!”
阮雲歡笑道,“不過是隨意走走,倒是回來時見街口兒上賣糖炒栗子的生意很好,便也帶了些回來給祖母嚐嚐!”說著從白芍手中接過栗子,攤開在老夫人面前。
阮一鳴皺眉道,“外頭的東西,也不知道乾不乾淨,也拿來給祖母?”
老夫人笑道,“不防事,旁人吃得,我怎麼就吃不得?”恐怕比府裡的還乾淨的多。
阮雲歡含笑道,“爹爹不知,便是這些平民的東西,吃起來才更有滋味。”說著揀起一粒來替老夫人剝了殼。
老夫人放嘴裡一嚼,連連點頭,說道,“嗯,淡淡的甜,又有一股清香,鳴兒,你也嚐嚐!”說著命丫頭分一些到阮一鳴面前。
阮一鳴忙起身謝了賞,有丫頭將栗子剝好,嚐了一粒果然味道甚好,便也不再阻。
老夫人一邊吃栗子,一邊向阮雲歡笑問,“你成日往外跑,外邊就那麼好?有什麼有趣的,說給我們聽聽!”
阮雲歡笑道,“不過是些街上的雜談,祖母要聽,雲歡便說一些給祖母逗樂兒!”
老夫人連聲說好,阮雲歡便道,“帽子衚衕那裡有一個鐵匠,去年娶了妻,成親當晚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比自己大了三十幾歲。”
老夫人驚訝,“竟然有這等事?”
阮雲歡微笑道,“媒人的嘴,戲子的腿,當不得真!”
老夫人點了點頭,眸子裡露出一抹深思。
阮雲歡又道,“前幾天大雨,有人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