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管家遠遠瞧見,忙飛奔而來,一路迎進府去。
上一世,阮雲歡沒有來過端王府,現在也覺得新鮮,一路走,一路打量。但見王府門前,是一排高高的石階,將府邸襯托的宏偉壯觀。石階下,兩隻雕工精緻的玉石獅子威風凜凜、高大威嚴。站在石階下抬頭,就見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御筆親書“端王府”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極有氣勢。
阮雲歡暗暗點頭,心中暗道,“上一世,太子失勢後,就是二皇子得寵,看來這一世,皇帝對二皇子仍然十分器重!”
隨著眾人走入府門,但見寬大的庭院一水兒青石輔成,打掃的纖塵不染。兩側擺放著幾隻青石大缸,清澈的水面,搖曳出幾支清秀的晚蓮,令整個冷硬的庭院,顯出幾分婉約。
此時正廳、庭院,甚至花園裡,早來的賓客已經笑語聲聲。聽門口知客高呼傳報,便紛紛向這裡迎來。
“相爺!”
“丞相大人!”
“阮相爺!”
“……”
隨著一聲聲問候,眾人紛紛躬身行禮。阮雲樂跟在父親身後,但見眾人都是神情恭敬,不覺下巴仰起,大為驕傲。而秦氏想起前一天才在大庭廣眾下出醜,此時觸上眾人的視線,只覺得所有人目光裡都帶了嘲笑,一時間心裡貓抓一樣,渾身不自在。
阮雲歡唇角含笑,目不斜視,穩穩跟在秦氏身後。看到她僵硬的背影,不自然的動作,不由心底暗暗好笑。
邁進正廳,幾位在座的賓客也起身相迎,當先的自然是今日的主人,新封的端王,二皇子淳于順!
他上前兩步,一把扶住要行禮的阮一鳴,笑道,“今日雖然是本王開府,卻也是私宴,阮相不必多禮!”
他雖禮遇,阮一鳴卻不敢造次,仍是躬身行了一禮,說了些道賀的話。等他側開身子,秦氏才帶著兩個女兒上前見禮,道賀過後,女客便隨著知客向後宅行去。
出門瞬間,阮雲歡回頭,但見阮一鳴已尋到御史程大人,正在那裡拱手行禮,悄悄說著什麼。而程御史滿臉悻悻,目光向秦氏身上一掃,又變成滿臉的無奈。
☆、第44章 不按常理出牌
後花園中,各府夫人、小姐已經到了不少,見三人進來,紛紛上前見禮。建安侯府的人早來一步,秦大夫人一見阮雲歡便恨的磨牙,可是又不能不理小姑,上前握了秦氏的手,笑道,“方才還說起你,你便來了!”
而另一端,阮雲樂匆匆見過禮,也跑去和幾位交好的小姐說笑。這情形,竟然和一個月前太子府的情形相似。阮雲歡不禁好笑,微一側頭,便見兵部尚書李夫人在向她招手,便含笑過去見禮。
李夫人攜著她手坐下,目光向秦氏一瞄,低聲笑道,“前日我聽說,你這位母親很是威風了一回?”
訊息傳的夠快!
阮雲歡忍笑,點頭道,“想來李大人那日也在?”
李夫人點頭,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們家大人極少說人短處,那天回來,也是連連搖頭,直感嘆怎麼堂堂建安侯府出來這麼一號人物!”
雖然這是阮雲歡一手設計,但終究是家醜,她抿了抿唇,便不再介面。李夫人卻嘆了一聲,說道,“我們早知道程大人養著一個外室,還生了兒子,卻誰都不知道那外室竟然就是當年你孃的侍婢,昨兒我還想,如果那孩子果然是你爹的兒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阮雲歡知道,當年因為李夫人和自己生母的關係,兵部尚書李季平和阮一鳴也關係交好。自己生母去後,阮一鳴迎娶秦氏,兩家便慢慢疏遠。而月嬌是自己生母的侍婢,李夫人出於移情的心態,對她也覺得親近一些。
當下攜著李夫人的手,輕聲道,“聽說程夫人大度磊落,月嬌跟著程大人,未必不如我爹爹!”說話間,目光在亭臺樓閣中掃過,尋找程夫人的身影。
“那倒是!”李夫人點頭,又抬頭向秦氏掃去一眼,目光裡全是鄙薄。
這一會兒,後園裡的夫人、小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說笑,談的自然是各家長短。而目前最勁爆的話題,莫過於阮相夫人大吃飛醋,卻將御史大人的外室當成阮相的外室暴打一頓。片刻功夫,此事已經像長了翅膀一樣,傳的眾人皆知。
秦氏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只覺得如坐針氈,想要離開,又不能夠,只能強撐著一張笑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而另一個焦點人物程夫人也是臉色蒼白,一雙眸子滿是怒火,死死瞪著秦氏。如果目光有形,恨不得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