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府難民盡數返鄉,重建家園!
阮一江接旨,大喜過望,當即張貼告示,勒令所有難民即刻返鄉。一時間,城中一片大譁,大批難民聚集府衙門口,齊聲抗議。
阮雲歡聞報,不禁挑眉,倒想瞧瞧這位二叔如何應付,便命人備車,一路向府衙而來。
府衙門口,人頭攢動,喊聲震天,喚阮一江出來答話,甚至有人開始用石塊拋砸府門。
眼見群情越發激憤,府衙仍然大門緊閉,阮雲歡不禁微微皺眉,低聲道,“如此躲著也不是辦法,二叔竟然不能應對?”一方父母官,若是連這點事也對付不了,又如何能治理地方?
話音剛落,但聞“吱”的一聲響,府門瞬間大開,阮一鳴官服玉帶,竟然只帶著一個瘦瘦弱弱的文書,大步跨出府來,雙手負後,當門一站。
下集眾人一見,頓時一寂,齊齊向他仰視。默了片刻,才有人道,“阮知府,我等逃難來此,好不容易安頓,如今將我們逐出濟寧,豈不是又再顛沛流離,阮知府於心何忍?”一句話,下邊頓時又一齊大譁。
阮一江向下一望,揚聲道,“各位鄉親且聽阮某一言!”聞下邊譁聲稍減,才道,“幾木大軍入侵,諸位父兄拼死抵擋,與我將士同保國土,我阮一江甚為感佩!”
下方有人大聲道,“既然如此,為何要將我等逐回?”
阮一江向那方一望,卻分不出是誰說話,說道,“大夥兒均是大鄴百姓,因那戰事,流離失所,痛失家園,阮某心中不忍,方向皇上請命,收留逃難百姓。阮某不明,想一問諸位,阮某此舉,有何錯處?”
“阮大人高義,我等自然心領,只是阮大人為何不能善始善終,既將我們收留,如今又要將我們逐回,是何道理?”
阮一江淡淡一笑,向身畔文書手中取過帳冊,揚聲道,“從幾木大軍入侵之後,只濟寧一府,先後共收留逃難百姓七萬八千九百餘人,濟寧府開倉賑糧,安置住處,耗銀十萬餘兩,大半雖是朝廷的官糧,還有少半是我濟寧府百姓分擔。古來救急不急貧,各位長居此地,不事生產,我濟寧府百姓已無力承擔,如今幾木大軍已降,朝廷撥銀助各位重建家園,為何各位定要留在濟寧府,做伸手求食之人?”
☆、第320章 身邊兒沒有得力之人終究一事無成
下方眾人一聽,頓時一寂。便有人道,“自年後,濟寧府便已極少發放賑糧,如今我們已在濟寧府謀求營生,又回去七嶺做什麼?”
阮一江道,“年後,陳留、七嶺已無戰事,可是仍有不少難民湧入濟寧,我阮某身為一方父母,自要照應一方百姓。濟寧府百姓已無力承擔賑糧,便只能供給老弱病殘。諸位瞧得上濟寧府,想要留下,阮某謝過諸位厚愛,只是諸位背井離鄉,原是萬不得已,如今幾木大軍已退,眾位便不想失落的父母妻兒,便不想重建家園,再見家鄉的父老鄉親?”
難民中,大多原是良善百姓,一番話,頓時勾起思鄉之情,均是一片默然。有那刁鑽之徒見狀,忙喊道,“阮知府,你說來容易,當初我們逃難至此,一路吃了多少苦頭,又有多少人沒有走到便失了性命,如今命我們回去,我們如何回去?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是啊!是啊!”一時間,眾人又是大譁,說道,“這千山萬水,如今陳留還是一片冰天雪地,將我們逐回,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阮一江雙手舉起,向下一壓,揚聲道,“各位鄉親,此節阮某也已想到。年前新封的陳留節度使入京述職,近日便要回返陳留,阮某已相求節度使,沿途照應。”
“陳留節度使?”眾百姓面面相覷,便有人道,“前一個陳留王降敵,才令幾木大軍攻入步應關,直殺到我們七嶺,如今又出來一個陳留節度使,不知是何人?”
阮一江微笑道,“如今的陳留節度使,正是當初只率五千精騎在濟寧集糧,趕赴步應關的公孫五公子公孫寧!如今他在與幾木一戰中,立功赫赫,封為陳留節度使,駐守步應關,再不教幾木小兒覬覦我大鄴國土,與各位鄉親共保家園!”
“原來是公孫五公子!”下邊有一個青年嚷了起來,說道,“當初步應關破,公孫五公子本已離關,是他一馬當先殺回,與敵軍激戰,才給了我們棄家逃走的機會,若不然,老子這條命,早不知道丟哪了!”
也有人道,“是公孫五公子?當初可是他率兵夜襲幾木國軍營,燒了幾木大軍的糧草,才拒敵七嶺,若不然,被幾木國大軍打了過來,我們又如何逃得掉!”
一時間,百姓中皆是對公孫寧的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