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商人為何趕路?更何況,這樣的十幾騎良駒,竟然勝過尋常軍馬,商人又是何處而來?
狄山冷笑,手掌微舉,一雙狹眸一眨不眨向前方注目。卻見為首是一個身形矮小的漢子,其餘眾人,倒個個身形高大。
景寧微微揚眉,心中暗道,“這秦都督當真狡猾的很!”
很快,十餘騎快馬已馳過身邊,狄山將手一揮,厲聲喝道,“動手!”
一聲令下,身畔尖厲的弓弦聲響,鐵築短箭疾射而出,但聞馬兒悲嘶,那十餘騎人馬的隊伍頓時大亂,為首漢子一躍下馬,抽刀在手,大聲喝道,“何方小賊?”揮刀格開一支鐵箭,向山道一側衝來。
狄山清嘯一聲,身形疾展,當先躍起,手中長劍疾挺,破開漢子砸下的單刀,徑直刺入他的咽喉。漢子雙眼突出,竟然連聲音也不曾發出一聲。
馬匹中箭,騎士落馬,狄山斃敵,皆在兔起鶴落之間,這一下先聲奪人,那十餘人頓時一驚,但聞“錚錚”聲響,不約而同抽出兵刃,兩側闔攏,護定當中一人。
那人伸手向腰間一探,一柄長劍已摸在手中,寒光疾閃,向狄山迎來,喝道,“爾等何人,膽敢殺人截道!”
狄山一聲長笑,長劍信手而揮,與那人手中長劍交於一處,揚聲道,“雪夜暗行,又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報上名來?”說話之間,凌利劍招已與對方過了十餘招,心中不由暗贊,當真是好功夫!
而此一刻,兩側雪中,黑色人影躍出,已向餘下眾人襲去。那十餘人大呼迎上,揮劍廝殺。
景寧卻仍伏在石後不動,一雙眸子死死注視著眼前的戰場,卻見那十餘人大多以一敵二、敵三,雖敗不亂,卻連聲一線,時前時後,看似雜亂,卻自成聯絡。
景寧眸光閃動,微微搖頭,讚歎道,“好陣法!果然是好陣法!”心裡暗覺惋惜。可惜,這樣好的陣法,不能觀其全豹!
眼見狄山與那人戰了個旗鼓相當,景寧清嘯一聲,躍身而起,身形展處,長劍已疾掠而至,徑向那人咽喉襲去。
那人一驚,剛剛縮身閃避,景寧卻身形疾轉,長劍斜指,洞穿另一人咽喉,竟不多看,身形跟著疾轉,長劍順手斜抹,自那人咽喉抽出,剖開另一人肚腹。
接連三招,連斃二人,十餘人的陣形頓時一亂,有兩人齊喝一聲,同時向他撲來。
“這樣才有趣!”景寧長笑聲中,身形驟起,手中長劍卻倒刺而出,信手又斃一敵。
餘下眾人見他如此神勇,發一聲喊,竟然又有三人倒轉兵刃向他襲到。“啊喲!”景寧低喊,身形疾退,長劍卻向身後疾撩,但聞一聲悶哼,與狄山相鬥之人肋上已中一劍。
狄山趁他劍勢一滯,長劍已抵上他的咽喉,含笑道,“秦都督,還不住手?”
那人身子一搖,後退兩步,雙眸定定瞧著咽喉上的長劍,咬牙問道,“你們是何人?”
“在下狄山!”狄山笑的輕淺,身形卻欺身直近,一指向他胸口點下……
☆、第398章 五殿下較王爺勤奮許多
皇宮宴散,近二更時分,阮雲歡才隨著淳于信回到王府。趁著淳于信沐浴,阮雲歡袖中取出帕子交給青萍,說道,“你仔細瞧瞧,這帕子上沾有何物?”
青萍揚眉,接過帕子一嗅,皺眉道,“是夜明砂!”
“果然!”阮雲歡微微咬唇,慢慢在榻上坐倒,目光向浴房那方一掃,不覺纖眉攏起,垂目沉思。
白芍急道,“小姐,你可曾飲過?”
阮雲歡點頭,嘆道,“她眼巴巴盯著我,我豈能不飲?”
白芍臉色微變,向青萍連推,說道,“快!快去配解藥!”
青萍搖頭,說道,“不必!小姐進宮之前,已服過避毒的藥物,何況夜明砂只服少量,不會傷及身體。”
“那……”白芍擔憂的向阮雲歡一望,瞬間恍然,說道,“小姐是擔心王爺?”
阮雲歡輕輕點頭,低嘆一聲,又向浴房望去一眼,低聲道,“平日她待他便不見如何親厚,如今若是知道……”話說半句,又微微搖頭。重生以來,自意恩仇,此刻竟然是從不曾有過的躊躇。
白芍與青萍對視一眼,也是大為為難。
齊王殿下對小姐如何,旁人不知道,她們可是都瞧在眼裡。如今陳賢妃給小姐下毒,若是此事掀穿,讓王爺情何以堪?若是就此隱忍……那可不是自家小姐的性子!
阮雲歡微微閉目,低聲道,“此事你們知道就好,不要說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