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眸定定,向她凝注,一瞬不眨。
阮雲歡被他瞧的發毛,低頭向自個兒身上瞧了一週,見並無什麼異樣,挑眉問道,“怎麼了?”
淳于信淺淺一笑,這才將目光移開,啜一口茶,嘆道,“本王只是想,本王的王妃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
要說她良善,對付那些對手,可從不手軟,若說她狠毒,對那些素不相識的百姓,卻又是真心的關切。
阮雲歡抿唇一笑,抬指在他面頰一劃,笑道,“王爺的王妃不過是一個率性而為的女子罷了!”
要恨則恨,要愛則愛,率性而為!
☆、第393章 秦五小姐以為是誰
雪停時,正是臘月二十八,太陽昏昏黃黃的透出雲層,帝京城卻狂風肆虐,將滿街的行人吹的無影無蹤。
阮雲歡一早送淳于信出門,替他整了大氅的衣領,低聲抱怨,“這麼冷的天,還是四更出門,哪裡有那許多朝政要料理?”
淳于信好笑,一把勾她入懷,低聲道,“若依你,大夥兒都日上三竿再起,父皇不理朝政,群臣也不上朝,那城外的將士呢?也不操演兵馬?”
阮雲歡抿唇,笑道,“我才不管皇上群臣,只說你!”
淳于信心中情動,勾她纖體在懷,低聲道,“你心疼本王?”
“嗯!”阮雲歡低應,抬頭與他對視一瞬,嘆道,“我命人備了轎子,這等天氣,你還是莫要騎馬罷!”
淳于信點頭,俯首在她額上一吻,擁著懷中嬌軟的身體,心中也是滿滿的不捨,狠了狠心,鬆手將她放脫,轉身而去。
直到淳于信走出院子,白芍才縮著脖子湊過來,輕聲道,“小姐,天兒還早,再去睡會兒罷!”
阮雲歡略略一思,搖頭道,“我們也早些出門,也好早些回來!”轉身進裡屋,梳妝洗漱,用過早膳,便裹的嚴嚴實實,出府上車,徑向古井衚衕而來。
汪世等人早已等候,聞門外車聲一響,便輕輕將門開啟,馬車徑直駛入。阮雲歡下車,更不多停,在院中換過另一輛馬車,馳出院子,向城門而去。
此時整個帝京城行人寂寂,守城將士也是凍的直抖,又不敢擅離,只在城門前來回奔跑。此時見一輛馬車馳來,認得駕車的車伕是原來阮大小姐的奴僕,如今齊王妃的得力助手魯大虎,忙停下步子笑道,“大虎兄弟,怎麼這麼冷的天,還要出城?”
魯大虎笑道,“沒法子,差事總是要辦!”說著也不下車,自腰間摸出一個荷包向為首之人拋去,說道,“天兒冷,請各位軍爺飲杯酒驅驅寒!”說話間,馬車已揚長出城,片刻間便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
眾將士衝著車後笑嚷,“小的們多謝齊王妃賞!”不說奴僕所贈,卻是說齊王妃的賞,一則討了齊王妃的情,二則也是給了自己的臉。
白芍坐在車裡,聽著車外守城將士的笑嚷,不由抿唇,笑道,“如今大虎學的八面玲瓏,哪裡還有當初縮手縮腳的樣子,怕也只有在小姐面前拘謹一些!”
阮雲歡一笑,輕輕點頭,眸中也皆是讚賞。
“可不是?”青萍介面,隨即嘆了一聲,說道,“若是紅蓮不是心氣兒太高……”說到半句,便不再說。
阮雲歡微微抿唇,想到紅蓮和淳于昌的糾纏,又想起近些日子魯大虎每每見到紅蓮的黯然,心中不覺掠過一些疲憊。
重生一世,終究,還有些事是她無法把握的罷!
馬車馳出數里,從官道上拐下,沿山路又行裡餘,便是原來秦天宇的別院。阮雲歡門前下車,見趙承、汪世早已在門口等候,笑道,“你們來的倒快!”今時不比往日,她貴為王妃,一舉一動皆受注目,而趙承是她的帖身護衛,滿城皆知,便命他和汪世由旁的城門繞路出城。
趙承二人微微躬身,迎阮雲歡入內,徑直向後院而來。
汪世隨上一步,低聲道,“小姐,甘義那方傳來訊息,說十二年前,建安侯府被馬踹死的車伕姓張,便是如今相府裡跟著夫人的張媽媽的丈夫。張車伕死後,建安侯府將他的兩個兒子提了管事,四個女兒也各自許了府裡和莊子上有些頭臉的奴才。”
阮雲歡腳下微停,冷聲道,“他們兒女的下落,可都問實了?”
汪世點頭,說道,“問實了!”
阮雲歡冷笑,咬牙道,“先了了這裡的事,回頭再處置她!”說罷快步而行。
由西側院一處花廳進去,便是地牢的入口,阮雲歡隨著趙承拾階而下,但見地牢兩側皆以大石徹成,不由挑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