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但見面時他講了很多見聞,尤其是講到用他在北京學的針灸之類的知識,給老鄉們看好了病。講起來特###。一年沒見,他已經長到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兒了,臉上胖嘟嘟的越來越像蒙古大漢了。我也講了到西雙版納一年多的很多故事。
那時安弟已經被分配到北京郊區的糧庫工作,他所在的糧庫靠近懷柔水庫,工作十分安閒,等安末回吉林以後,我跟著安弟去懷柔水庫玩。晚上,住在他們糧庫的宿舍,哥兒倆有說不完的話,安弟告訴我他們糧庫有個老頭,解放前是縣裡幾代世襲的劊子手,他有很多傳奇故事。安弟聽我講到在西雙版納的日子和那麼多友好的同學,覺得他在糧庫的日子太無聊,也沒有志同道合的年輕人,他也想去西雙版納。於是,我們就一起分析了去留的利弊。 txt小說上傳分享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9)
我的母校25中知道我回來探親了,就請我回去講知青下鄉的生活和工作。正好那時西雙版納農墾局也到北京招工,也讓我到金魚衚衕的東城人武部的禮堂去講了一次。那一次,來的有好幾百人。
我講在疆鋒五隊的生活,講同學如何在一起勞動,老工人對我們如何好,同時也沒忘講西雙版納的自然條件,講那裡什麼草都扎人,什麼蟲子都叮人。我把西雙版納的生活渲染得挺豐富的,就是沒講派性鬥爭。後來,聽我們農場來北京招工的幹部說,有成百上千的人受了我的影響來到西雙版納。
我從西雙版納回北京探親之前,曾到各分場去向同學們告別,他們紛紛把自己家的地址寫給我,並託我帶了家信。所以我在北京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就是到各家去探訪。每家的家長見了我就像見到了自己的子女一樣,熱情款待,噓寒問暖。當時,我就像是吃百家飯的孩子,真有些受寵若驚了。那些家長們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安弟去西雙版納農墾局到北京招工的地方報了名,我認識東風農場來招工的人,順利地把安弟招去了。臨走,我媽還埋怨我沒有把安末也帶去,哥兒仨在一起也好相互照應。可是,那時安末已經回東北了。
安弟本來是個初三剛畢業的愣小子,沒想到我離京才一年,他已經長得很帥了,身材也高了、壯了。我媽說:“你看安弟這一年長的,眉稜子和鼻樑子都鼓起來了,肩膀也寬了,像個大人了。”那時,他跟我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雙胞胎。到前哨六隊後的第二天早上,安弟先起床,他站在門口刷牙洗臉時,有個婆娘對著他看了又看,說:“彭振戈你怎麼變樣子了?”安弟說:“我不是彭振戈,我是他弟弟——彭安弟。”一群婆娘圍著我們邊看邊笑。
安弟“###”中曾在北京學過拳擊,他經常在下工後教隊裡幾個跟他一批來的北京知青練拳擊。
隊長繳了我的槍
在我探親的這個月裡,中國共產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隊裡的人告訴我,“九大”不僅把劉少奇定為頭號走資派,還批判了劉少奇制定的“禮貌邊防”的政策。於是在金三角的中緬邊境線上,邊防部隊全線出擊20公里,突襲國民黨“殘匪”——王寶軍。這“殘匪”在境外騷擾得很厲害,據說我們55個北京知青剛到西雙版納時,他們已經有了我們的名單,要綁架我們。這次的全線出擊,端了“殘匪”的許多老窩,我們大勐龍的邊防部隊還打死了一個團長級的“殘匪”,大獲全勝。慶功會上老百姓殺豬宰羊,邊境的愛尼村寨還把“殘匪”頭頭的首級給掛在竹竿上,農場的人都去看了。但是我們大勐龍邊防部隊也犧牲了兩個司務長,其中一個還是以前我們在疆鋒五隊時去大勐龍參加軍民聯歡會時認識的。 。。
⒎ 相濡以沫的日子(10)
不久,農場的政治空氣越來越濃,我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大會小會,領導講話的時候,都不點名地批判我們“路線覺悟不高”。有一個女同學叫李小素,她家和雲南省的第一把手——省革委會主任、昆明軍區政委譚輔仁家是老朋友。於是,她在回家探親路過昆明時,就住在譚輔仁家裡向他告狀。講吓面基層搞“站隊劃線”,搞武鬥、打“落水狗”的情況。可是,李小素沒過多久就被調去當兵了,而云南派性鬥爭的情況仍然愈演愈烈。後來,譚輔仁夫婦在軍區大院他們住的小樓裡被一位手持雙槍的軍區的保衛幹事暗殺了。那個保衛幹事在逃跑過程中又打死了兩名戰士,然後開槍自殺了。
有一天,生產隊長把我的槍收走了,說是上面的意思。我當時很激動,當即給總場革委會副主任李秀奇寫了一封信,說我來邊疆是來建設、保衛邊疆的,把槍收走我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