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染紅了!”
雲寄桑舉手一看,果然,自己的手心有一片淡淡的紅印,他心中一動,突然舉起手放在鼻端聞了聞,抬頭驚悚地道:“有血腥氣……”說著,伸手朝水中一探,喃喃道:“水流東南……胡總管!”他大聲喝道。
人影一閃,胡靖庵已現身左舷:“什麼事,雲少俠?”
“請將船駛向西北!”
“這是為何?”胡靖庵一臉訝然。
“雲大哥發現西北方向漂來的一片紅葉上沾有血跡……”方慧汀插嘴道。
“噢,雲少俠是指……快!改舵西北!”胡靖庵揚聲下令道。
“希望我猜錯了……”雲寄桑喃喃自語。
“雖有血腥氣味,也未必和失蹤的渡舟有關啊……”方慧汀不解地問。
這時,另一側的卓安婕等三人都已聽到訊息,轉了過來。
“不止是血腥氣息……”雲寄桑望著西北方向,用低得難以察覺的聲音道。
“還有什麼?”方慧汀問。
雲寄桑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望著西北方的天際。
“還有什麼啊……”方慧汀又追問道。
雲寄桑抬起手,向天邊一指:“看……”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一點帆影正孤零零地漂於水天的交界。
沒有人再說話,渡船沈默地向破水前行。
“沒錯,那是我們莊內的渡舟……”胡靖庵不安地道。
離船還有近二十丈時,方慧汀突然皺起了鼻子道:“這是什麼味道啊,好怪……”
即使她不說,眾人也已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夾雜著腐臭的奇異香氣,濃烈得讓人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紅葉……”卓安婕輕聲道。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果然,那條渡舟在水面上靜靜地起伏著,舟上堆滿了厚厚的一層紅葉。讓人驚心的是一隻穿著白襪雲履的腳從紅葉堆中怪異地伸了出來,那種僵硬的姿態顯示著死亡的印記。
微風拂過,不時有片片的紅葉從船上飄落水面。而粘稠的鮮血則從那些紅葉上溶入湖水中,將渡船方圓數丈內染成一片詭異的深紅。整個痕跡自上方望去,便如同水面上綻放著的一朵巨大的山茶……
“我去看看……”說著,雲寄桑的身形已經騰空而起,向對面的渡舟縱去。
胡靖庵緊隨其後,陸邊和顧中南對視一眼,也躍了過去。
班戚虎雖然天生神力,輕功卻並不擅長,只能在這邊瞪著眼乾著急。
方慧汀剛想過去,卻被一隻手輕而有力地按住了肩膀。轉頭一看,卻見卓安婕正輕輕地衝她搖頭。
“卓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怎麼這麼多血啊,還有這個味道……”她急切地問。
卓安婕眯起了長長的秀目,看不出她的眼神中到底有些什麼,只是用那淡淡的口氣道:“起煞了……”
雲寄桑剛一踏上渡舟,便覺得腳下有些異樣。他挪開腳步,蹲下身去,撥開腳下的紅葉。半截蒼白的手臂突兀地映入他的眼簾。他伸手將那手臂拾起,放在眼前細細地觀察著。
這時,胡靖庵三人已圍到他的身邊。
“這是誰的手?”陸邊驚疑不定地問。
“五指修長,肌肉紮實有力,是練武人的手……”雲寄桑繼續仔細翻看著那隻手臂,“整個手掌面板糙硬,這人練的應該是掌力。你們看,這掌心隱隱的有一點黑青,那是玄幽神掌功力運到十層時才有的跡象。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隻手臂的主人就是玄幽堡主冷閏章。”
“冷堡主?”胡靖庵失聲道,“他的女兒便是死在雌雄香煞手中的,想不到……”
“我們趕快看看,這紅葉堆中還有沒有其他人的殘骸。”陸邊催促道。
雲寄桑點了點頭,首先開始翻揀起來。胡陸兩人也跟著幫忙。
顧中南佇立許久,才長嘆一聲,蹲下身子加入了他們。
很快,整堆的紅葉被掃到湖水裡。鮮血沿著湖水泛開,水中那朵紅色的山茶便也越開越大了。
拼認屍體的工作沈默地持續著。雖然他們幾個人終日都在兇險與血腥的江湖中打拼,但這種令人作嘔的場面卻還是第一次得見。另一艘渡舟上的方慧汀已不敢再看,將頭埋在了卓安婕的懷裡。
“這柄佩劍是武當七柄鎮派寶劍之一太清劍,看來這具屍體就是武當的白蒲道長了……”陸邊望著自己身前勉強拼湊出的一句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