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人才。來,我敬你!”又斟過一杯。
樓閏垂眉順眼飲過,道:“樓閏是個苦命人,哪敢當鐵大人如此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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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冕哈哈笑道:“不,你哪裡命苦,簡直有福氣得很。鐵冕竊以為,樓總管是天下最有福的人了。”往口中又猛灌了一杯,酒都灑了不少,斑斑駁駁,滴在他金絲袍角上。女帝失笑道:“倒真不能再喝了,若真在朕這裡醉倒了,鐵將軍發作起來,連朕也擔待不得。”
鐵冕站起身來告辭,方走了兩步,下盤已見得幾分虛浮。女帝搖頭道:“分明是醉了,這樣叫朕怎麼放心送你回去?不如在宮中歇上一晚,明日再送回將軍府罷。”
鐵冕大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爾……………………不敢勞煩陛下,鐵冕這就告辭了。”又蹣跚行了幾步,女帝皺眉,方在考慮挽留之詞,已聽華貴君笑道:“子楚這部牡丹亭,我只聽了個囫圇,待會兒他醒來,倒要好生請教才好。原想將鐵公子亦安置在月下苑中歇息,奈何鐵將軍家規如山,實在不敢強留。”
女帝嘆息了聲,道:“也罷,朕多遣些龍禁衛也就是了。”忽見得鐵冕身形重重晃了幾晃,以手支額道:“這路怎麼有數條在腳下……………………………”
女帝失笑道:“這卻真走不得了,這般回去,鐵老將軍必定勃然大怒,說不定還要將朕都罵個半死。阿華你素喜清靜,也不用非得安置在月下苑,放在外間,多留幾個宮人看護,也就是了。”
月娥女官方待招人去扶,卻見鐵冕迷迷糊糊,只管死死抱了園中方柱不放,哪裡扯得開來。正在無法,華貴君淡淡道:“我只要鐵老將軍高興,區區一張沉香塌算得什麼,便是整個月下苑雙手奉送了,也沒什麼打緊。你們就將鐵公子也安置在我的房內,順便看看子楚醒了沒有。”
鐵冕咕嚕一聲,鬆開手歪倒在地上。女帝笑道:“這兩個孩子,醉起來都是天昏地暗的。還不快扶了下去。”
樓閏正待回頭去看,手上已按上來冰寒的一隻玉手,五指纖長,如蘭花般微張,看起來優美不勝,卻正好封住了他的要|穴。一張清絕的面孔就在咫尺間,冰玉般的面上極難得的掛著一絲微笑,容色不可逼視,只看得他心如墜冰窟。只聽他淡淡道:“花好月圓,難得有情人亦是成雙。新月如勾,卻不知容華初見陛下之時,是否也是這樣的一彎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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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早俱退下,絨幕低垂,只聞得瑞香陣陣,在房中流連不去。本來在外間塌上雙目緊閉的鐵冕,忽地睜開眼來,清秀的面上染了一層胭脂色,目光迷離,向內間鮫綃帳內低低叫道:“子楚,子楚!”
哪裡有人回應,只聽得房中鼾聲均勻。他等了半晌,終於按捺不住,輕手輕腳,慢慢移到內間。鮫綃撩開之時,一張芙蓉面登時浮現在面前,頭上珠翠未卸,妝容半殘,卻更顯嫵媚。雙眼緊閉,濃黑的睫毛撲扇下來,眼角斜勾的眼暈由深而淡,宛如一雙展翅欲飛的黑翼鳳尾蝶。
他痴痴看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定,緩緩伸出手去。當手底溫軟的感覺真實地傳來之時,他只覺眼眶一熱,低低道:“子楚……………………啊,這會子不是夢。……………………為何你竟然是男人?你若是女人,天涯海角,我也跟了你去。”
觸手是再細緻不過的肌膚,引得人一再流連。淡淡的甜香緩緩縈繞過來,將他暖暖圍住,聞來說不出的誘惑。咫尺之間,豐豔的紅唇鮮妍豐潤。一時間,只聽得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一聲快過一聲,撞在心頭。明知道不可以,身體卻違背了自己的意願,驀地靠了上去。
那唇,遠比臆想中還要甜美。他渾身一顫,猶如練習了無數次一般,竟無師自通地撬了開去,尋得那方翹舌,不住地虜掠只屬於她的芳香氣息…………………………不夠,遠是不夠………………………
手在美好的側線上緩緩而下。怎麼會是男人呢?!分明是眉如遠山,瑤鼻挺翹,連那耳垂都精緻粉嫩,讓人很想啃一口。脖項亦溫潤得讓人捨不得將手挪開,已經放慢了速度,卻還是碰到了阻礙。他簡直是下意識一般,手指用力,在衣襟上挑了下。細紗單薄,他又用力過度,只聽嗤的一聲,聲音不大,卻將他嚇了一大跳,才醒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不覺面色蒼白,驀地立起,跌跌撞撞,退開數步,搖頭喘息道:“不,不!不是,不能!”還待再退,卻覺腰上一緊,原來是腰間金帶,不慎在剛才滑了開去,不知怎麼,繞在了那人身上,引得他皺了皺鼻子,不堪其擾地蹬了蹬腿,錦被踢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