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少!”
“人間偏就有這許多仇恨,又怪得誰來?”
“但七年下來,這十三殺手殺的人實在已經夠多,要追究,想阻止的人不是沒有,問題是,這十三殺手的本來身份已是一個謎。”
高歡忽然插口問上一句:“你也要追究,想阻止?”
沈勝衣點頭。
“你是在找死!”
“我早就已活得不耐煩!”
“我會成全你的!”高歡劍鞘再入地一尺,“難得你第一個就找到我!”
“不是你!”
“誰?”
“柳展禽!”
“斷金手流雲袖的滋味怎樣?”
“我還活著!”沈勝衣只說這一句就已經足夠。
高歡的目光突然暴縮。“那麼柳展禽就一定已死了。”
“駐吳的是柳展禽,駐浙的又是誰?我費了二十八天,用了十四種方法才找出接頭的中間人,到此時此刻,才知道是你高歡!”
“一宗生意來得太突然,太容易,我早就懷疑到其中必有蹊蹺,但,我還是到來!
沈勝衣道:“千兩黃金,到底不是一個小數目呀!
“況且,在我從來就沒有所謂知所趨避!”
“你自負必勝?”
“十五年來我身經大小九十六戰,殺人百二十三!”高歡挺起了胸膛。
“柳展禽不比你少。”
“我不是柳展禽。”
“只因為你還活著。”
“你花千兩黃金是請我取你頸上的人頭,並不是聽你廢話!”
“我沒有忘記。”沈勝衣目光一寒,“就算是廢話,也只還有一句。”
“說!”
“除了你,柳展禽之外,還有的十一殺手又是何人?”
“你可以繼續用你自己的方法追查,如果你活得過今天的話!”
“這一次是無可奈何,毫無疑問,我用的方法遠不及由你口中得知來得簡單而有效。”沈勝衣語聲一頓,“我喜歡選擇簡單而有效的方法!”
“可惜!”
“這是第二次說可惜!”
“舌在我口,話在我心,你並無選擇的餘地!”
“未必!”
“何況首先你還得問一問……”
“你手中六尺青鋒?”
高歡大笑。“你實在是聰明兒童!”劍鞘猛一沉,又再入地一尺,四尺!
好驚人的腕力。
他的腕力若是不驚人,也使不動這六尺長劍。
隨即他鬆開了握住劍鞘的手,從懷中取出一方白巾,輕拭劍柄。
沈勝衣沒有說話,只是冷眼旁觀。
嗆的猛地一聲,六尺劍突然出鞘。
沈勝衣連動也不曾稍動。
白巾輕拭在劍鋒之上。
雪亮的劍鋒更雪亮。
劍光如一泓秋水,連天邊的殘月一時都為之失色。
“可惜!”高歡又一聲。
“第三次。”
“好好的一方白巾只能用上兩次。”高歡嘆了一口氣。
第一次拭的是劍鋒,第二次拭的必然是鮮血。
染了血的白巾還能再用?
怪不得高歡可惜。
他從容將白巾放回懷中,以指輕彈劍刃。
劍作龍吟。
“好劍!”沈勝衣脫口一聲讚歎。
高歡眉飛色舞。“伴我一十五年,殺人百二十三,劍鋒還未缺分毫,當然是好劍!”
“劍是好劍,只不知道,劍術又如何呢?”
“你想知道還不容易!”
沈勝衣不做聲,目光更寒。
高歡一鬆手,劍忽又入鞘,眼瞳中殺機卻已閃動。“我殺人向來不問對方姓名,這一次,例外,貴姓?”
“姓沈,沈勝衣!”
“沈,勝,衣!”高歡一字一頓,眼中七分懷疑,三分震驚。
“正是沈勝衣!”
“用左手劍的沈勝衣!”
“天下只有一個沈勝衣!”
“十八歲就與‘一怒殺龍手’祖驚虹戰成平手的是你?”
“是我!”
“擊敗金絲燕,柳眉兒,雪衣娘,滿天星,擁劍公子的也是你?”
“也是我!”
“好!”高歡眼角肌肉猛起了一陣顫動,“怪不得柳展禽死在你手,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