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有此豪氣,怪不得你有此膽量!”
“還有的十一殺手是誰?”沈勝衣忽又再問。
高歡一怔,突然仰天狂笑。“就憑你沈勝衣三字以為便可以令我俯首聽命?令我改變初衷?”
沈勝衣不答。
“這樣的話,你也未免太不將我高某放在眼內,不錯”高歡面色一沉,“你沈勝衣飲譽江湖非比尋常,可是,我高某人的聲名也不是輕易得來的。”
沈勝衣只有閉嘴。
“高歡二十歲成名江湖,走遍大江南北,十五年來,未逢敵手!”
沈勝衣也相信這是事實。
“今時今日來的哪怕是祖驚虹,我也要與他一戰,何況是你沈勝衣嘛……”
“又怎樣?”
“只要你膽敢出手,我一樣奉陪!”
“你不說我就一定出手!”
“我一定不說!”
“我一定出手!”沈勝衣雙眼逐漸收縮,眯成了一條縫,眼縫中目光閃爍。
閃爍的目光比劍光還要峻冷,還要凌厲。
高歡的目光同樣峻冷,同樣凌厲,手背筋怒突,握劍更緊!
月落更西,風吹更急。
柔柔柳絲舞西東。
染柳煙濃。
殺氣亦濃如煙霧!
一聲長嘯突起,漫天煙霧狂飛!
高歡瘦長的身子箭矢一樣射入長空,劍同時閃電般拔出,閃電般擊下!
沈勝衣一笑,白范陽笠子脫手,身形卻倒射開去!
笠子一剎那迎上劍光,中裂,兩片,四片,八片,激飛!
高歡這凌空一擊竟然隱藏三式變化,七下殺著!
六尺青鋒竟能施展得出如此迅急、複雜的劍術,高歡的聲名,果然不是輕易得來的!
劍勢居然還未絕,飛虹似緊迫著沈勝衣的身形!
沈勝衣身形一變,再變,三變!
劍勢亦緊接三變!
每一變,每一劍都隱含致命之力,必殺之威!
幸好,沈勝衣的身形,總是快上了一些。
他的劍竟還在鞘。
“拔劍!”高歡一聲輕叱,劍勢三變再變!
沈勝衣閃身又避開,一反腕,劍終於拔在左手。
他用的只不過是一支普通的長劍。
“還手!”高歡再聲輕叱,劍勢又再變,飛刺沈勝衣的咽喉!
劍尖未到,劍氣已迫人眉睫!
沈勝衣這一次可就不聽話了,左手劍低垂,箭也似地倒退!
高歡冷笑,運劍,追擊!
人劍合一,竟似要化作一道飛虹!
沈勝衣退得更急!
煙霧中就只見兩條人影如飛燕驚虹,穿梭在長堤婆娑柳影中。
柳枝柳絮摧落如雨,還未著地又被劍風激起,又被劍鋒擊碎!
碎的像創傷之心,碎的像幸酸之淚。
一片片,一絲絲。
雖已是春暮,柳色尚蔥蘢,綠只是濃愁,要是紅,豈非成了傷春淚?
沈勝衣身形倒飛,越過的柳樹沒有一百,這下卻已有九十九。
柳堤總算寬,柳樹只是植在兩旁,不過例外也會有的。
沈勝衣的腦後竟似也長著眼睛,倒退的雖快,背後若是擋著了柳樹,總能及時一偏身,從旁邊越過。
比較起來,高歡辛苦得多,吃力得多了。
在他的眼中,兩旁的柳樹簡直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一根根凌空拔起,迎面向他撞來!
誰若是飛馬在這綠柳夾道的長堤之上.不免都會生出這樣的錯覺。
高歡的身形這下子正是快如奔馬!
他又怎能例外!
要命的他還是逆風使劍。
逆風刀一樣迎向他的眼睛!
人的眼睛,總是比其他地方,來得敏感。
高歡也是人。
他逐漸覺得眼睛開始發酸,刺痛。
一棵樹在他看來有時竟會變成兩棵。
他仍不罷休,他只希望沈勝衣的身形也有一慢的時候。
對他來說,一慢就已足夠。
只可惜沈勝衣的身形始終如一!
一下子他飛上了柳樹梢頭,驚起了漫天宿鳥,一下子他又掠到了水邊樹下,連棲息在附近的青蛙也給嚇出來了。
再一閃,他的人就從兩棵柳樹之間穿過。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