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我那天晚上還和幕僚討論過要不要動手,差點也就動手了,叫九姐知道了,大抵怕我犯錯誤,便拉我要我別做,我不肯,我要當皇帝,九姐不應,幾番勸說,我回頭一看,只見人死了一地,沒有我的機會了,而我的機會不會就這樣沒了的,各處去一問,居然真沒有了,我急了,點了自己府裡的家將出城去,跑啊跑,直到下半夜,跑來跑去跑到山溝裡,好多人等著,看見山坳裡有刀槍閃光,我說,好了,終於結束了,掄起刀一砍,打架是痛快的,皇位是無份的,到頭來還關在這裡,我痔瘡發了還沒藥治……我真傻,真的。”
孟扶搖當即看噴,嚴肅提筆在十二皇子的答卷上批示:“抄襲可恥,零分。”
隨即她將幾份政論仔細看了看,收在一邊。
第二日她命人不給殿內供應伙食,足足餓了他們三天,第三天她派人送進去十個饅頭,裡面共有璇璣皇族皇子鳳孫二十人,可以兩人分一個,當然,會不會兩人分一個,很難說,她命令紀羽將饅頭送進去後眾人的表現分別記錄,交給她。
隔日紀羽將記錄交上,她看了看,拿出先前那幾分政論,和這記錄對了對,抽出三份放在一邊。
隔一日她命紀羽悄悄找人談話,一個個叫出去,一個個神神秘秘回來,再令紀羽記錄他們的反應,這回她看來看去,只抽出了一份記錄。
這些事做完後,她登基也有段日子了,突然想鬆快鬆快,便出門閒逛,什麼護衛也不帶,只帶個元寶大人。
長孫無極和孟扶搖之間,最近處於一種不溫不火的狀態,大概就是那種“早上好,啊你好,吃了嗎?吃了,吃的什麼?啊忘了”的狀態——其實也不能怪進展太慢,孟扶搖剛當國家主席實在太忙了,和太子殿下聚少離多,目前兩人之間唯一的進展便是,元寶大人被批准伴駕了。
而宗越已經回國,他走得黯然也安心,無論如何,孟扶搖表示了原諒便是最大的幸運,至於那些凍結在記憶裡的疼痛,只有留待時光慢慢消解。
孟扶搖戴個面具揣著元寶大人亂逛,元寶大人看見糖葫蘆就走不動,爬出來指手畫腳的要,孟扶搖剛要拘銀子買,忽然有人怪里怪氣的道:“啊歐歐,笨蛋!啊歐歐,老鼠也吃糖葫蘆!”
孟扶搖愕然回頭看,卻見一隻花裡胡哨的鸚鵡在葫蘆架子上跳來跳去,一邊跳一邊聒噪不休的大肆嘲笑元寶大人:“啊歐歐,白耗子,啊歐歐,吃糖葫蘆的白耗子!”
元寶大人渾身的毛唰唰的豎了起來,大罵“吱吱!”
那鸚鵡頭上頂一簇造型古怪的豎直黃毛,看上去像頭頂直冒黃煙,綠眼晴一隻睜一隻閉,單腿蹺著斜睨元寶大人:“啊歐歐,你聽懂人話?”
元寶大人剛驕傲的一挺胸,便聽它十分鄙視的道:“啊歐歐,聽懂人話有什麼了不起?啊歐歐,會說人話才叫稀奇,有本事你說幾句話給爺聽聽?你說啊,你說啊——”它突然支楞起翅膀,仰起頭,和元寶大人挺胸飽肚一個模樣,一揚脖子,定住,學元寶,“吱吱,吱吱!”
從未受討此等鄙視的元寶大人“砰”聲,小宇宙爆發了,撲過去就“三百六十度後彈回旋飛踢”,那鸚鵡輕巧跳開,繼續鄙視:“啊歐歐,耗子,白的有什麼了不起?聽懂話有什麼了不起?爺還是花的呢,爺不僅聽得懂,爺還說得出,爺比你高貴一萬倍!啊歐歐!”
元寶大人瀕臨瘋狂了……
它張牙舞爪的一甩頭,去叼孟扶搖的刀,試圖用孟扶搖的刀砍斷這隻見鬼的鸚鵡的那簇黃色鳥毛,那鸚鵡撲稜稜飛,得意洋洋笑:“啊歐歐……吱吱!吱吱!”
“金剛你又淘氣!”
有點熟悉的女聲響起,隨即那鸚鵡被人一抬手抓住,孟扶搖也抓回想拼命的元寶大人,轉頭一看,卻是那金環小姑娘,非煙的侍女。
那女孩對孟扶搖笑笑走開,拍拍那鸚鵡,道:“走咯,還磨蹭啥,你不是說咱們家裡的東西才合胃口的嗎?回去拿萬聖丹給你吃,嗯……也到咱們族中尋寶季了……”
她自說自話走遠,孟扶搖立在人群中,望著她背影若有所思,身側忽有人接近,淡淡異香氤氳,問:“看見誰了?”
孟扶搖回身,對長孫無極一笑,道:“一隻鳥。”
“它沒借翅膀給你吧?”長孫無極抬頭對那個方向看去。
孟扶搖直直走開,淡淡道:“誰知道呢?”
長孫無極沒有動,半晌輕輕一聲嘆息。
……
璇璣端明元年五月十八,一個悶熱無雨的日子。
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