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又何嘗不是有靈的呢?
在中國的傳統裡,人們認為一切物類都有生命,有靈魂,有情感,能和人做朋友,甚至戀愛和成親了。同樣的,人對物類也有這樣的感應。我有一位愛蘭的朋友,他的蘭花如果不幸死去,他會痛哭失聲,如喪親人。我的靈魂沒有那樣純潔,但是看到一棵植物的生死會使人喜悅或頹唐,恐怕是一般人都有過的經驗吧!
非洲紅變成我最喜歡的一株盆景,我想除了緣分,就是它在死到最絕處的時候,還能在一盆小小的土裡重生。
紫茉莉
我對那些接著時序在變換著姿勢,或者是在時間的轉移中定時開合,或者受到外力觸動而立即反應的植物,總是把持著好奇和喜悅的心情。
硝種在園子裡的向日葵或是鄉間小道邊的太陽花,是什麼力量讓它們隨著太陽轉動呢?難道只是對光線的一種敏感?
像平鋪在水池的睡蓮,白天它擺出了最優美的姿勢,為何在夜晚偏偏睡成一個害羞的球狀?而曇花正好和睡蓮相反,它總是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張開笑顏,放出芬芳。夜來香、桂花、七里香,總是愈黑夜之際愈能品味它們的幽香。
還有含羞草和捕蟲草,它們一受到搖動,就像一個含羞的姑娘默默地頷首。還有冬蟲夏草,明明冬天是一隻蟲,夏天卻又變成一株草。
在生物書裡我們都能找到解釋這些植物變異的一個經過實驗的理由,這些理由對我卻都是不足的。我相信在冥冥中,一定有一些精神層面是我們無法找到的,在精神層面中說不定這些植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