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炸膛?”
段芝被太史慈如此一問,不由長眉一挑辯駁道:“上次炮管炸膛乃是因為射擊過於頻繁,炮膛過熱的緣故。此事也並非不可避免。經數次實驗表明,當炮管隆起時,便是過熱炸膛的前兆。此時只要停止射擊,令炮身冷卻,便可再次射擊。但切記不可用涼水潑灑炮管,以免炮管變型。”
“也就是不能連續速射。”郭嘉摸著下巴上的鬍鬚替段芝總結了一下。
段芝當即神色尷尬地嘟囔說,“射慢一些也無妨。總比投石機投石來得快。”
“但其所射石塊,可比投石機來得小。如此一來怕是對城牆殺傷有限。更何況投石機只需耗費木料、皮繩便能打造。而這火炮卻需耗費銅料鑄造,難以像投石機那般隨造隨用。”太史慈隨手拿起一顆石彈掂量了一下評價道。
太史慈的一番話可算是點名了目前火炮同投石機相比所存在的缺陷。確實,眼下中原各諸侯所使用的人力投石機,雖不像配重式投石機那般可以將人畜直接丟擲,可投西瓜般大小的石塊還是沒有問題的。而要想發射同樣大小的石彈,那相應的火炮則要比現在這門成品大上一倍有餘。如此一來所要耗費的銅料自然會更多。對於因銅料緊張而產生錢荒的東漢而言,用四百斤銅鑄造一件兵器已經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同樣是四百斤銅,碰上董卓、袁術之流估計會將其鑄造成無數劣質小錢來充溢庫房。至於馬騰、韓遂之流,多半則會將其打造成武器。青銅雖不及鐵器,可好歹也算是金屬兵器。而在這個時代匈奴、鮮卑、烏桓的一些部落甚至連口金屬鍋都沒有呢。
此外正如太史慈所言,投石機雖笨重,但其結構簡單,選材方便。只要有足夠的工匠,到任何地方都能砍伐樹木來製造投石機。相比之下火炮的鑄造就要繁複得多。更何況,太史慈作為武將從一開始就指望火炮能替代投石機攻城掠寨,若是火炮的威力及不上大型投石機,那還不如省下點花費多打造鎧甲兵器呢。
段芝身為火炮的研製者,自然是不能容忍太史慈對火炮的質疑。卻見他立馬差人從身後的木箱之中搬出了數枚同石彈一般大小的黑鐵球,然後挺了挺胸膛反駁道:“子義將軍此言差矣。投石機雖可隨造隨用,但其不耐用,一場戰役下來,能完好無損者寥寥無幾。而吾這火炮,由青銅所鑄,經久耐用,且裝有木輪,套上戰馬還不是想打哪兒就打哪兒。至於所投石彈不及投石機大,這也無妨。吾之火炮可發射此等鐵彈。其威力遠甚尋常石彈百倍。子義將軍若不信,那天可圍出一段城牆,讓芝開炮一試。”
太史慈聽段芝這麼一說,立馬又來了興致,卻見他信步上前掂量了一下段芝所提的鐵彈,不由再次皺眉道,“此彈不過一斤來重,如何有此威力?”
“此乃火炮之神奇也。”段芝得意洋洋地說道。其實他並不知曉所謂的“神奇”正是重力加速度的緣故。
“若是如此,子義,汝可得調撥些青壯在黃縣城外修一段城牆試試這鐵彈的威力。”郭嘉不知何時也蹲在鐵彈面前仔細打量起來。但相比鐵彈的威力,郭嘉似乎更在乎成本問題,卻見他撥弄了一番炮彈之後,自言自語道,“貴是貴了些,但好歹能反覆使用。”
而一旁的太史慈亦跟著附和道:“其實石彈也無妨,以此射程,只要將火炮架在城池之上,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摧毀投石機、衝車等物。此外拉去攻打箭樓、望樓、陣之類倒也綽綽有餘。”
“或是在敵軍大擺魚鱗陣之時,自高處用火炮轟擊。”郭嘉側著腦袋想象了一下炮彈飛入密集人群中的血肉橫飛景象。
“那光靠一兩門火炮可成不了事。”
“說到底還是缺銅鐵的事啊。”
段芝見郭嘉與太史慈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著如何使用火炮,不由心癢難耐地探身問道,“怎樣?此物可堪重用?”
太史慈拍了拍手站起身道:“雖不盡完美,卻還是大殺器。”
“還是昂貴的大殺氣喲。”郭嘉同樣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繼而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逐漸西墜的斜陽呢喃道,“卻不知主公的另一枚大殺器如今怎樣了?”
建安三年(198年)春,就在袁紹攻破易京城的同時,曹操亦打著漢帝的旗號,揮師兩萬一路南下討伐袁術。早有準備的袁術平湊了約莫三萬多兵馬在淮水之濱同來犯的曹軍擺開陣勢。就人數來說袁術一方似乎是要多於曹操。可剛剛剿滅張繡的曹軍正值氣勢高昂之際,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在裝備上都遠勝袁術的那些烏合之眾。
可就算是如此,袁術在出戰那天還是換上了威風凜凜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