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熟人以這種方式露面,麴義不禁大聲喝道,“蔣渠義汝這是何意?”
可蔣渠義卻拔出長劍指著麴義的鼻
子大罵道,“好個麴義竟敢領兵南下謀逆”
麴演一聽對方竟指責己方謀逆,不由劍眉一挑,縱馬上前反駁道,“胡扯吾父是奉陛下之命南下。何來謀逆之說”
“哼,陛下從未下令讓汝父子南下。汝父子不用多做狡辯”蔣渠義說罷也不等麴義父子解釋,便大手一揮衝著弓箭手下令道,“放箭”
銀白色的箭雨頓時劈頭蓋腦的地向底下的麴家軍襲來。好在麴義早已意識到自己受騙上當,縱馬一躍揮槍為兒子當下了飛來的箭矢,但其左臂還是中了一枚流矢。與此同時訓練有素的麴家親衛也迅速將麴家父子聚攏在的中央,以期用血肉之軀為主公擋下箭矢。然而蔣渠義等人那是早有準備,加之曲壁本就是為實現甕中捉鱉而設計的。面對一輪又一輪的齊射只一盞茶的功夫麴家父子的周圍便堆滿了屍首,鮮血更是匯聚成了一窪窪紅色的血池。
附帶王粲的《英雄記》:
麴義——袁紹討公孫瓚,先令麴義領精兵八百、強弩千張,以為前登。瓚輕其兵少,縱騎騰之。義兵伏楯下,一時同發,瓚軍大敗。麴義後恃功而驕恣,紹乃殺之。
偶可沒冤枉本初大叔喲~~~。。。
迎著漫天的飛矢,麴家的親衛用隨身攜帶的圓盾以及馬匹結成臨時堡壘,將麴家父子圍在了中央。但無論是護衛者,還是被護衛者,心裡都清楚,堡壘正在逐漸被箭矢剝離,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眼見一路帶來的親隨轉眼間血流成河,身邊的父親又受了傷,年輕的麴演不禁虎目圓睜,恨不得立即就長出翅膀飛上城頭將蔣義渠砍翻在地。可麴義卻一把拉住兒子,沉聲告誡道,“演兒莫衝動今日之事定是袁紹下的陷阱,欲致吾父子於死地。待會兒不管發生何事,汝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城去”
“父親何出此言。孩兒這就護著父親逃出白皮關,回頭點兵找袁紹那廝算賬”麴演言罷,反手緊抓麴義,起身就要往城門方向挪動。
然而麴義卻扳開了兒子的雙手,搖頭道,“袁紹需用為父的頭顱來收編麴家軍,故以今日的態勢,蔣義渠不見為父的屍首不會善罷甘休。演兒,汝可利用此契機,劫持蔣義渠逃出城去。”
面對麴義沉著的吩咐,熱淚盈眶的麴演緊攥著父親的衣袖不放手道,“不父親不走,孩兒也不走要死一塊兒死”
哪知麴義立馬板起臉衝兒子大聲一喝,“混帳男兒流血不流淚。汝枉若死在此,誰去回大營報信。難道坐視袁紹吞併吾麴家軍?”
且就在麴家父子爭執不下之時,白皮關的城內驟然冒起了沖天烈火。橙紅色的火光將原本漆黑的天際照得一片透亮,在城頭上引起了一陣恐慌。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蔣義渠見此情形,不由回頭怒斥道,“來人城中何處起火?”
蔣義渠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小卒衝上城樓稟報道,“啟稟將軍,有賊人在城內糧倉、馬廄等地放火。”
蔣義渠耳聽竟是糧倉、馬廄被燒,臉色刷地一下就鐵青了下來,繼而指著身旁部將的鼻子暴跳如雷道,“廢物那還不趕快滅火”
部將被蔣義渠如此一喝,立馬縮了縮腦袋,卻還是不忘向其提醒道,“將軍,底下這夥人怎麼辦?”
蔣義渠掃了一眼城下僅剩百十餘人的麴義等人,隨口下令道,“麴義已插翅難逃。救火要緊。”
部將聽聞蔣義渠如此表態,自然是恭聲稱喏,帶上一票人馬下樓救火去了。不過蔣義渠嘴上雖說麴義插翅難逃,可心裡卻隱隱有所擔憂。於是生怕節外生枝的他,立馬扭頭向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下令道,“朱林,下去送麴家父子一程。”
“喏。”
那名叫朱林的漢子得令後,當即率領早已等候多時的五百刀斧手湧入曲壁將殘餘的麴義部團團圍在了中央。人數上的差異以及地利上的劣勢,讓麴義等人不可能上演絕地反攻。但是每一個麴家親兵還是毫不畏懼地賭上最後的榮譽迎擊這場單方面的殺戮。
麴演被三個親兵死死地壓在地上不得動彈。透過間隙,他看到昔日一起練武的好友在血肉橫飛中接連倒地,看到自己的父親在手刃五名刀斧手之後淹沒於亂刀之下。下一刻麴演終於閉上眼睛,緊趴在地上十指幾乎深攥入了泥土。而他的腦中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出白皮關找袁紹報仇。
然而蔣義渠並沒有像麴演料想的那般下樓,而是讓朱林帶著刀斧手逐一檢查麴家親兵是否死透。長